门一合上,屋里只剩雨声。
隔壁突然传来推门声,风洛的声音隔着雨幕闷闷传来:
“有事敲墙,两步路。”
话眠愣了半刻,随后低声应了一句好。
却没听到风洛的回应,她以为风洛回去了,便想熄了灯睡下,刚抬了抬手,就听风洛又道:
“你若是一个人害怕,记得扯一扯手上的线,我随时都在。”
听风洛这么说,话眠忽的想起,前段日子在风府,他们三人配合捉饿鬼的第一晚,风洛怕她出事,将伴生又系到了她的腕上。
一直也忘了没摘下来。
灯芯“噗”地晃了一下,映得红线像一截温热的铜丝,静静缠在她腕骨上。
外头雨声砸瓦,乱如鼓点,可那一点细线却把喧嚣隔在远处,另一端系在风洛腕上,像一道门闩,只消她轻扯,他就会来到她身边。
话眠指腹摩挲过线身,想起江洲城初遇时,这伴生曾被他用作威胁,稍一用力,便能勒得她腕骨生疼。
如今却松垮垮绕了两圈,结扣打在脉搏处,随着心跳起伏,像是被驯服的小火苗。
她低低嗤地笑了一声,声音散在暗里:“小洛儿...”
莫名的就喊出了这三个字。
隔壁没出声,但话眠知道他肯定听到了。
片刻后,她终于听到风洛的声音:
“睡吧。”
门又被关上了。
话眠熄了灯,躺了下去。近几日都是就地而眠,又是很久没睡过床了。
她一挨到床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这一夜,睡得格外安稳。
第二日一早,几人起来的时候,屋外的雨已经停了。
四人收拾好东西,向梁方道了谢,又想留下银子,却被梁方拒绝了。
几人只好道谢离去。
梁家村背靠山,前靠水,又地势平坦,村民们既能打猎,又可以种地,日子过的很好。
出村的路上,几人遇到过一些村民,有挑着篮子回家的,有推着木车载酒的。
女人们围在一起织布,绣花;男人们背着锄头去地里干活。
村子里的小孩围着自家娘亲嬉闹,一个不小心跌倒了,坐在一旁绣花的妇人连忙起身,将小孩扶起。
训斥自家孩子顽皮,又小心检查着他身上的伤。
村中一片祥和。
风洛见话眠瞧着这些人的目光有些艳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