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擦,只把张黑子带来的记忆校准芯片从算盘夹层取出,嵌进算盘右侧第七柱底座。金属片卡进去的瞬间,算珠自行跳动,拼出四个字:**双倍赔偿**
“有意思。”他低声说,“他们让我违约,我就让他们赔本。”
他翻开《金融鬼话》,找到“连带清偿”条款,用判官笔尖在页边批注:“若申报人与被执行人为直系亲属,且存在利益输送嫌疑,则反向追索其全部既得收益,并处以双倍罚金。”
笔尖划过纸面,发出沙沙声。写完最后一笔,算盘突然一震,最末一颗珠子弹出,击中天花板,反弹回来,稳稳落回原位。
他闭眼,靠在椅背上,舌尖抵着那只纸鹤。纸的味道苦涩,带着霉和旧钱的气息。
左眼开始跳。阴债清单浮现在视野里,原本高悬的“无限复利”字样正在闪烁,像是系统在重新计算。
他知道他们在看。陆离、轮回资本、甚至可能还有阎罗殿里的某些人。他们等着他崩溃,等着他失踪,等着系统自动把他标为“呆账清除”。
但他还在。
而且已经开始反算利息。
窗外,那架坠毁的无人机残骸中,一根细如发丝的天线微微抽动了一下,像是还没死透。
陈三槐睁开眼,右手搭在算盘上,食指轻轻一挑。
算珠飞出,穿过窗户,正中残骸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