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纳德,你负责‘办公环境整改’!去找后勤部,申请一批最便宜的绿植、灭火器、急救箱,把咱们这垃圾堆稍微点缀一下,看起来像个‘人待的地方’就行。关键是流程要合规,申购单填得漂漂亮亮!”
“∫符号,老壶,你们这几天收敛点,别弄出太明显的规则扰动。特别是∫,你试着把社会摇的节奏调整一下,模仿公司内部网络那种呆板的脉冲信号,假装我们很‘安分’。”
“贾仁义,你发挥特长,把《高风险项目运营管理章程》第38条附加条款以及相关所有规定,给我背熟!到时候审查组问起来,你就引经据典,用规章制度的原话回答,不管问什么,都往条款上绕!把他们绕晕!”
众人领命,虽然觉得这办法不靠谱到了极点,但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。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“形式主义”忙碌中:莎拉对着格式规范咬牙切齿地调整着天书般的报告;伯纳德骂骂咧咧地打扫卫生、贴安全标识;∫符号憋屈地扭出僵硬的“合规舞步”;贾仁义则捧着厚厚的电子章程,念念有词。
陆川自己也没闲着。他反复研究那份章程,特别是第38条附加条款。这条款显然是后期增加的,专门针对“规则异常”或“非传统”项目,条款内容极其严苛,充满了各种模糊的、可随意解释的兜底条款,简直就是为薇薇安量身定做的武器。
但陆川在条款的字里行间,也发现了一些可以利用的漏洞。比如,条款要求“项目风险需有明确的量化评估和缓释计划”,但并未规定量化方法和缓释措施必须“传统”或“有效”。又比如,要求“团队成员具备相应资质”,但资质认定标准却留有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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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川决定,就在这些模糊地带做文章。他亲自操刀,为项目组撰写了一份《STP-OMEGA-001项目超规风险量化及多维缓释方案》。方案中,他将“负能量溢出风险”量化为“基于混沌算法的不可预测指数”,将“规则污染风险”的缓释措施描述为“定期进行信息熵疏散及认知排毒疗法”(其实就是开窗通风和讲笑话),并将团队成员∫符号的“资质”定义为“具备非线性逻辑处理能力的规则生命体”,老壶是“跨时间维度的信息载体”,伯纳德是“负面情绪场宏观调制专家”。
这份方案通篇鬼扯,但每一个术语都看起来高大上,并且“严格”参照了章程的框架要求。
一周后,合规审查组如期而至。带队的是合规部一位表情刻板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,身后跟着几名助理,而队伍末尾,果然站着薇薇安手下的一名亲信,眼神锐利如鹰。
审查组一进入办公室,就被那诡异的“整洁”和“规范”震了一下。墙上贴满了格式完美的图表(内容看不懂),角落摆放着崭新的绿植和灭火器(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),团队成员衣着…还算整齐(除了伯纳德的光头反光有点刺眼)。
审查开始了。刻板专员按照清单,一项项核对。莎拉提交的“格式完美”的报告让专员挑不出任何格式毛病,但内容让他眉头紧锁,显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。他试图提问,贾仁义立刻跳出来,大段背诵章程原文,解释为什么他们的研究方式“符合条款精神”,把专员绕得晕头转向。
问到资金使用,陆川拿出详细到每一分钱的流水(确实都亏光了),以及对应的“研究物资”清单(包括高价购买的“高纯度负能量采集器”——其实就是个生锈的铁罐)。
问到安全规范,伯纳德指着灭火器和急救箱,表示完全达标,甚至现场演示了如何用黑雾模拟火灾报警(差点真触发警报)。
审查进程磕磕绊绊,审查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他们明明感觉这个项目组处处透着诡异,却硬是在明面的规则上抓不到把柄。薇薇安的那名亲信一直冷眼旁观,偶尔提出几个极其尖锐的问题,直指核心,比如质问∫符号的存在形式和风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