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渊将写好的信仔细折好,塞进素色信封,用火漆封了口,指尖在封口处轻轻按了按,似在确认稳妥。
转身时,却见隔间的小案上已摆好了酒菜:青瓷盘里盛着蜜渍青梅、酱渍鸭舌,温酒壶旁还放着几盏琉璃杯,珈蓝、燕小九、唐连翘、青衣、楚芮几个姑娘正围着案边站着,见他回头,都笑着迎了上来。
灯火暖黄,映着姑娘们鲜活的脸庞 —— 珈蓝鬓边别着朵小小的绒花,燕小九手里还攥着个没编完的草编小雀,唐连翘的发间沾着点桂花碎,青衣依旧是素净的青布衫,楚芮则带着草原姑娘特有的爽朗笑意。
可文渊看着这热闹的模样,心里的不安反倒像浸了水的棉絮,沉得更重了 —— 越是这般安稳鲜活,他越怕哪日风雨骤来,会打碎眼前的平和。
“公子,你脸色怎么这么白?” 珈蓝最先察觉不对,快步上前想扶他的胳膊,语气里满是担忧。
文渊轻轻推开她的手,勉强牵起嘴角,声音放得柔和:“我没事,就是刚才写东西费了点神。” 他往案边挪了两步,目光扫过几个姑娘,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,“倒是真的好久没跟你们一起坐坐了,今日看着你们,突然就想好好陪你们喝两杯。”
说着,他在案边坐下,提起温酒壶,给每个杯子都斟满了酒,举起自己的杯:“来,先干一杯 —— 有酒才有兴致,待会儿咱们好好闹闹。”
“哼,你准没安好心!” 燕小九凑过来,戳了戳他的胳膊,眼睛亮晶晶的,“说,是不是又想捉弄我们了?”
文渊没答话,伸手一拉,便将小九揽进了怀里,手臂轻轻圈着她的腰,语气带着点玩笑似的亲昵:“就想把你拐怀里,这算坏主意吗?”
小九非但不挣扎,反倒往他怀里又拱了拱,下巴抵着他的肩头,声音软乎乎的:“算!可我认了 —— 反正这辈子就认准你这个‘坏人’了,你爱咋地咋地!”
这话逗得珈蓝、连翘都笑了起来,楚芮更是拍着案边直乐,隔间里的气氛顿时热络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