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翡把签好的计划折好,放进定制的皮质文件夹里。
和青川河的报告、恒河的水样摆在一起,边角对齐,整整齐齐。
“不管是颍河还是恒河,治水都要对得起每一滴水。”
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文件夹,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:“慢慢来,总会好的——那些孩子,总会喝上干净水的。”
隔天一早,秦翡揣着标本袋、拎着取样勺,直奔南城护城河。
刚踩上河边的石板路,一股腐臭混着化工的味儿就冲过来。
她赶紧按住口罩边缘,皱着眉往河面看——深褐色的水像蒙了层脏纱,半片塑料袋挂在枯树枝上晃,偶尔有死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,没几秒又沉进黑泥里,水面还飘着油星子。
“秦小姐,您可算来了!”国家环境监测中心的李工程师迎上来,手里攥着份卷边的档案,纸页沾着泥点。
“这条河脏五年了,前两年治了三次——第一次用过滤船清淤,淤泥挖上来没半个月,底下的脏东西又渗上来;第二次投化学药,水清亮三天,鱼全死了,居民投诉得更凶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个穿碎花衫的大妈提着湿衣服路过。
大妈看见他们,脚步顿住,语气满是无奈:“李工,这又是来考察的?可别再白折腾了!”
“我家阳台对着河,夏天晾衣服,风一吹全是臭味,只能挂屋里阴干,衣服都霉了,穿身上痒得慌!”
李工程师叹口气,往旁边让了让,把秦翡推到前面:“张大妈,这次不一样——这是秦小姐,专门用微生物治河的,青川河就是她治好的,现在都能钓鱼了。”
张大妈眼睛一亮,快步凑过来,手里的湿衣服都忘了拧:“姑娘,青川河我知道!电视上播过,水清得能看见石头!我们这河真能治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