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仅仅是锻打,鼓风、磨面、纺纱…所有需要动力的地方,我们都可以尝试用水力!”
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利用自然之力、初步摆脱纯人力依赖的“大秦工业区”的雏形。
带着这份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,顾念一回到了咸阳城。
“嗯,得催催雕刻匠人了,雕像的眉毛好像还得再修修,要体现出政哥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,又不能太凶…”
她摸着下巴,又开始琢磨起她的“惊喜大业”。
这一日,顾念一正猫在工坊,萧何派来的属吏就满头大汗的找到了她。
“顾先生!不好了!文学院和法学院那边…打…打起来了!”
“什么?!”顾念一吓了一跳,“谁和谁打起来了?动兵器了?”
“那倒没有…是…是吵起来了!几乎所有人都卷进去了!萧院令正在调解,但…但场面快控制不住了!”
顾念一头皮一阵发麻。
她就知道把这帮思想迥异的大佬凑一起准没好事!
她赶紧丢下工坊的事情,提着裙摆就往学院跑。
还没走进作为临时会议地点的文学院大堂,震耳欲聋的争吵声就已经传了出来。
“荒谬!‘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’乃圣人之训,岂能曲解为‘民可,使由之;不可,使知之’?!此乃妄改经典,动摇教化之基!”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儒生气的脸色通红,指着对面一帮人怒吼。
对于蒙学教材中一句《论语》的断句和解释,儒家内部和法家等学派产生了巨大分歧。
对面一个法家学者毫不客气地反驳:
“迂腐!圣人此言,正是告诫为政者需引导民众!若按尔等旧解,岂非愚民之术?”
“与我大秦以律法、以实事教化万民之策背道而驰!此句当按新解,使蒙童便知为政者当开启民智!”
“开启民智?尔等法家只知严刑峻法,何曾真正顾及民心向背?”
一个道家学者慢悠悠地插话,带着点嘲讽。
墨家和农家的人本来在工学院和农学院那边搞自己的教材,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。
墨家巨子相里勤皱眉道:“与其在此空谈概念,不若多编些实用技艺、利民工巧之书!”
农家许行也点头:“正是!农为国本,当多教稼穑之术,辨土育种之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