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絮絮叨叨地跟系统抱怨着，畅想着各种不切实际的方案（比如假装天降祥瑞、比如给嬴政献上世界地图），又自己一一否定。这些毫无防备的内心活动，如同直播般，源源不断地传入咸阳宫。

几日下来，端坐于深宫的嬴政，通过这强制性的“读心术”，对顾念一的认知逐渐清晰起来。

他大致拼凑出了她的来历：她似乎来自一个名为“现代”的、无比遥远甚至可能超乎想象的地方，那里的人生活便利（有“电脑”、“报表”等物），言语奇特（“吐槽”、“打工人”、“偶像”），她是因为一场意外的“见义勇为”而死，后被一个名为“系统”的神秘存在选中，赋予“任务”送来大秦。她的终极目标是积攒所谓的“积分”以便“回家”。而当前的任务，就是接近他，取得他的信任，并帮助大秦发展。

至于她为何想“帮助”他，嬴政从她那带着崇拜和兴奋的碎碎念中也捕捉到了原因——她竟是因为知晓他的功绩（“书同文车同轨”、“千古一帝”），心生敬仰，故而愿意相助。

这个认知，让嬴政感到一种极其奇异的感觉。警惕仍在，但一种被遥远后世之人如此推崇的微妙满足感，以及对她口中那些“现代”事物的好奇，悄然滋生。

此女，似乎并非奸佞，更像一个携带着某种“天命”或“奇遇”的异数。她的思维方式跳脱直白，缺乏这个时代固有的敬畏和心机，反而显得……有几分单纯可笑，却又莫名可信。

她那些“帮助发展”的念头虽然大多荒诞不经（比如推广“炒菜”？改善“造纸”？甚至提到一种叫“水泥”的神奇建材？），但偶尔闪过的一两个词，却让嬴政心中微动，似乎暗含某种超越时代的智慧。

“系统……积分……回家……”嬴政指尖轻敲案几，沉吟不语。看来，要让她真正发挥作用，或许需要给她一个机会。

但这机会不能给得太轻易，需得在她经过考验，证明其忠诚和价值之后。

“赵高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
“臣在。”赵高悄无声息地出现。

“永巷新晋宫女训练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