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步，依然有些生涩，但不再横冲直撞。进入弯道，她尝试着更早地刹车，更平滑地转动方向盘，感受着模拟器反馈回来的轮胎抓地力变化。虽然依旧会犯错，会冲出赛道，但碰撞的次数明显减少了。

陆西辞抱臂站在旁边，沉默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和她的操作。他没有像昨天那样频繁地出声纠正，只是偶尔在她完成一个相对流畅的弯道时，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。

周燃和其他几个队员也围了过来，起初还带着看热闹的心态，但看着沈知意一次次失败，又一次次沉默地重新开始，脸上那专注和不服输的神情，起哄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。

“啧，姐姐可以啊，”周燃小声对旁边的队友说，“这学习能力，比某些预备队员强多了。”

当沈知意终于在一次练习中，磕磕绊绊地完成了第一条基础赛道，虽然没有达到标准线，但全程没有任何重大碰撞时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。

屏幕上显示出完成的绿色标志和圈速数据。

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摘下头盔，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，贴在光洁的额头上，脸颊也因为专注和用力泛着红晕。她下意识地抬头，看向陆西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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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西辞也正看着她，四目相对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松动了一下。他走上前，递给她一瓶拧开的水。

“及格了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听不出什么赞扬，但也没有了之前的挑剔，“下午，跟车队去卡丁车场。”

“卡丁车场？”沈知意接过水，有些疑惑。那不是更基础的车型吗？

“嗯。”陆西辞看着她喝水的动作，喉结微动，移开视线，“找回最原始的驾驶乐趣和对抗性。你的剧本，缺了点‘人味儿’。”

……

下午的卡丁车场气氛轻松了许多。没有了方程式赛车的极致速度和精密数据，卡丁车更直接、更粗暴，也更容易让人释放天性。

队员们显然把这里当成了放松和娱乐的场所，嘻嘻哈哈地互相挑战。沈知意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，但在这种氛围感染下，也渐渐沉浸其中。她发现，抛开那些复杂的理论和数据，单纯地追逐、超越、防守，确实能更直观地感受到赛车手之间的那种竞争与协作，以及最纯粹的胜负欲。

“姐姐，来比一场？”周燃戴着头盔，笑嘻嘻地向她发出邀请。

沈知意看了看旁边倚在栏杆上、一副看好戏神态的陆西辞，心头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。

“好。”

几圈下来，沈知意虽然技术生疏，但凭借出色的预判和冷静，竟然好几次守住了周燃的进攻，没有被他轻易超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