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燃缩了缩脖子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：“那个王坤，我有点印象。他以前确实跟北深哥的车队有点关系，但就是个边缘人物，溜须拍马，混吃混喝的主。北深哥出事前，好像就是因为发现他手脚不干净，把他赶出车队了。这种人说的话，能信吗？”

陆西辞眸光微动，但没有说话。

周燃继续分析：“而且，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，偏偏在沈制片跟队体验后，项目有进展的时候跳出来？还那么巧就知道我们在哪儿开会？这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啊！目的不就是搅和你们吗？”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陆西辞声音沙哑。

“我是说，”周燃挠了挠头，“也许……沈制片也是被算计了呢？你看她那天在会议室的表情，明显也很震惊啊。她要是真和那个王坤是一伙的，能是那种反应？”

陆西辞沉默着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知意当时错愕而苍白的脸。那双总是带着从容或狡黠的眼睛里，确实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周燃看着他老大紧绷的侧脸，叹了口气：“老大，我知道北深哥的事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。但一码归一码，你不能因为怕触及旧伤，就把所有试图靠近真相的人都推开啊。万一……沈制片是真的想帮你呢？或者说，她是真的想做好这个项目呢？”

“帮她？”陆西辞嗤笑一声，语气带着自嘲，“她需要我帮？金牌制片人，手段多的是。”

话虽如此，但他紧握的拳头，却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些许。

……

沈知意那边，情况依旧不乐观。她动用所有人脉试图寻找王坤，但那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指使王坤的幕后黑手隐藏得很深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。

就在她一筹莫展，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暂时搁置项目，以退为进时，她的邮箱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。

发件人匿名，标题只有一个符号：【?】。

她警惕地点开，里面没有任何文字，只有一个音频附件。

她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下载并点开了播放。

一阵嘈杂的背景音后，一个刻意压低的、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，带着酒后的亢奋和吹嘘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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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妈的，陆西辞那小子现在混得人模狗样的……还有那个什么女制片，查得挺起劲啊？哼，要不是当年老子机灵，拿了钱跑得快，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牢里蹲着呢……有人不想让旧事重提，花钱让我去闹一场，简单！只要让陆西辞怀疑那女的，他们这项目准黄！到时候，少不了老子的好处……”

是王坤的声音！

虽然声音经过了些许处理，但那种腔调和语气，沈知意绝不会认错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