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落的心脏骤然一停,他猛地站起来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向了头顶:“怎么回事!”

“电话里没说清,只说在彩排时被道具砸到了,已经送去医院了!”

凌落脑子一片空白,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。

……

海城第一人民医院。

故阳看着手臂上那三指长的口子,无语地望了望天花板。

就这点伤,他觉得再晚来两分钟都能自动愈合了,贴两块创可贴的事,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?

正腹诽着,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凌落冲了过来,因为跑得太急,呼吸还有些不稳。

“故阳,怎么样?伤到哪了?”他一开口,视线便紧张地在故阳身上来回扫视。

“哟,缩头乌龟舍得出来了?”故阳一撇嘴,扭过头去,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。

刚才一声不吭就跑了的人,现在着急有什么用。

凌落眉头紧锁:“别闹,我看看伤口。”

“我闹?”故阳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,撑着身子就要站起来,结果动作太大,不小心扯到了伤口。

“嘶——”一阵火辣辣的疼瞬间窜遍全身,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,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。

凌落心里一紧,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。

伤口不深,但有些长,皮肉已经外翻,看着有些吓人。

“你别动,先让医生处理。”

很快,医生过来处理伤口,上了麻药,那阵刺痛感渐渐消失。

身体不疼了,心里的委屈却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。

天知道他彩排结束,回到化妆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,心里有多慌。

那种感觉,和四年前一模一样。

前一天他们还信誓旦旦地约定,要考同一所大学,就算不在一所学校,也必须在同一座城市。

可第二天,那个许下诺言的人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想着想着,故阳低下头,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,一滴,两滴,正好落在凌落的手臂上。

滚烫的温度让凌落浑身一僵。

“怎么了?很疼?”他下意识地看向医生,“医生,是不是麻药没起作用?”

拿着针的医生手停住,抬头瞥了一眼默默掉金豆子的故阳。

“不是疼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