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条上那句“带够柴火,里面冷”还在洛璃指尖发烫,她低头看了看掌心,又摸了摸腰间的灶心木——这截从现代厨房带过来的旧木头,粗糙得连纹路都快磨平了。她没说话,只是把它往袖口塞了塞,像是藏起一段谁也不懂的暗号。
“走吧。”她抬脚往前一迈。
三人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。端木云一个箭步跟上:“这就进去了?连门在哪儿都没看清呢!”
话音未落,前方雾气骤然分开,一座半埋地下的石门静静浮现。门上三个大字——“味之源”——泛着幽光,像被谁刚擦亮的铜牌。
公孙宇立刻掏出一把刻满符文的小尺子,还没来得及测,尺子自己抖了两下,直接掉进他袖子里。“灵力无效。”他皱眉,“这地方不认外力。”
慕容雪轻声道:“它认的是……别的东西。”
洛璃没回头,只把手贴上门上的“味”字。指尖刚触到石面,一股寒意顺着经脉往上爬,冷得她打了个哆嗦。她咬牙没松手,反而把灶心木取出来,轻轻抵在门缝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声音不大,却像敲在人心上。
石门“咔”地一声,缓缓开启。不是推开,也不是升起,而是像呼吸一样,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,吐出一团带着烟火气的暖风。
“哎?”端木云瞪眼,“它……打了个喷嚏?”
四人对视一眼,没笑。因为他们都听见了——门缝里,传来一声极轻的、像是锅盖被掀开的“噗”。
脚下一沉,他们已踏入门厅。
地面是灰白色的石板,纹路如根须蔓延,踩上去竟有轻微的弹性。四周墙壁上布满符号,弯弯曲曲,像字又不像字,有的像火焰跳动,有的像草叶舒展,还有的像齿轮咬合。
“这些图案……会动。”慕容雪低声道。
她说得没错。端木云盯着一处火焰纹,那纹路竟随着他呼吸的节奏一明一暗;公孙宇伸手想描摹一个回路,指尖刚靠近,那符号立刻扭曲成一团乱麻;慕容雪闭眼凝神,却看见整面墙浮现出药草生长的画面,叶片一开一合,像在呼吸。
“不对劲。”公孙宇收回手,“它在看我们想什么。”
洛璃站在中央,没急着看墙,而是低头盯着自己脚边的一块地砖。那里的根须状纹路断了一截,缺口处微微发暗,像是被什么烧过。
她没说话,只从袖中取出灶心木,轻轻点在那处断裂上。
光纹一闪,地面浮现出与玉牌地图同源的脉络,但那道裂痕依旧存在,甚至更清晰了。
“它受过伤。”她喃喃。
“谁?”端木云问。
“这地方。”她抬头,“它不是死的,是活的。而且……它记得痛。”
“那咱们是不是该先道个歉?”端木云挠头,“毕竟咱们是硬闯进来的。”
“不是闯。”洛璃摇头,“是它让我们进来的。纸条、投影、灶心木……每一步都在引导。”
她环视三人:“它想让我们看什么,但不能直接说。只能靠这些符号,一点点拼出来。”
“那咱们得记。”公孙宇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空白玉简,“我来录纹路走向,端木云记动态变化,慕容雪记感知反馈,洛璃……你负责看有没有规律。”
“行。”洛璃点头,“但先别用灵力探查,刚才尺子都罢工了,强来只会让它闭嘴。”
四人分散开,各自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