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写?——赌武则天不知道,或者赌她即使知道,也会相信自己“未查到此细节”的说法。
赌赢,海阔天空。赌输,万劫不复。
这抉择,太难了!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明转暗。林薇依旧僵立在镜前,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着,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。
最终,理智压倒了侥幸。
她不能赌。尤其是在面对武则天时,她输不起。
既然不能隐瞒,那就要好好思考,如何将这个“胎记”信息,巧妙地融入到报告中,使其不仅不会暴露自己,反而能成为取信于武则天、甚至为自己加分的关键!
她重新坐回书案前,目光变得坚定而锐利。笔尖再次落下,但这一次,她写的不再是简单的调查报告,而是一份经过精心设计的“答卷”。
她在报告中,以客观、严谨的笔调,详细罗列了所有调查到的证据链,包括萧淑妃怀孕、女婴出生、被江平送出宫、寄养林家等。在描述女婴特征时,她特意加了一段:
“……据关键证人江平(原淑景殿听差宦官)回忆,彼时女婴尚在襁褓,除眉眼依稀可见淑妃影子外,因其年幼,体貌特征并不明显。然,江平提及一事,或可为日后查证提供线索:其称,当年玉钏将女婴交予他时,曾含泪言道,‘此女肩胛有凰影,乃天家印记,望苍天庇佑’。然,此说仅为江平一面之词,且时隔久远,其记忆未必准确,亦无法验证真伪。奴婢以为,此细节或为宫人臆测附会,不足为凭,仅为记录在案,以备参考。”
她将胎记的来源,推给了已经“被灭口”的玉钏,以及记忆可能模糊的江平。并且明确点出,这只是“一面之词”、“记忆未必准确”、“或为臆测附会”、“不足为凭”。这样既将信息呈现了出来,满足了武则天可能的期待或试探,又极大地削弱了其真实性和可靠性,为自己留下了充分的转圜余地。
紧接着,她笔锋一转,写下了报告的结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