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哪一种，都意味着她面临的敌人，比她想象的更加凶残和肆无忌惮。

马车外传来千牛卫校尉的声音：“林……林姑娘，前方即将抵达洛阳西门，是否直接送李将军回府？”

林薇收敛心神，掀开车帘一角，看了看外面熟悉的城墙轮廓，沉吟片刻道：“李将军伤势沉重，不宜过多颠簸。我略通医术，可否先随将军回府，待他伤势稳定些再离开？”她需要确认李元芳脱离危险，也需要借此机会，了解更多关于袭击者的信息。

那校尉略一犹豫，想到确实是这位林姑娘救了将军，便点头答应：“如此，有劳林姑娘了。”

车队进入洛阳城，并未引起太大骚动。李元芳的府邸位于城东，不算奢华，但整洁肃穆。府中仆役见主人重伤被送回，顿时一阵忙乱。林薇指挥着他们将李元芳安置在卧榻上，再次检查了伤口，重新敷上带来的赤阳草药泥。

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环境，或许是药力持续发挥作用，入夜时分，李元芳的高烧终于渐渐退去，悠悠转醒。

他睁开眼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榻边、面带倦色却难掩关切的林薇。烛光下，她未施粉黛，容颜清丽，眼神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。

“你……醒了？”林薇见他醒来，松了口气，端起旁边温着的药碗，“感觉怎么样？先把药喝了吧。”

李元芳挣扎着想坐起来，却牵动了肩部的伤口，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别动！”林薇连忙按住他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，“伤口很深，又中了毒，需要静养。”她将药碗递到他唇边。

李元芳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气息，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，终究没有拒绝，就着她的手，将一碗苦涩的汤药慢慢饮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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喝完药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。气氛有些微妙。

“……多谢。”最终还是李元芳先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若非姑娘……援手，李某此番恐怕凶多吉少。”他指的是林薇用赤阳草为他解毒。

林薇放下药碗，摇了摇头：“若非李将军为我挡下那一剑，此刻躺在这里的，就是我了。该说谢谢的是我。”她抬起头，目光直视着他，带着探究，“只是……林薇不明白，将军为何要这么做？我们之间……似乎并无如此深的交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