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先是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板扶起来，勉强堵住门口，挡住刺骨的寒风。

然后，她蹲下身，看着地上那滩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灵米粥，沉默了许久。

这曾是她们未来两天的希望。

她伸出手，想将那些还算干净的米粒一点点捡起来，可指尖触碰到那片污秽时，赵琳那张写满鄙夷和残忍的脸，又一次浮现在眼前。

“你这种废人，也配养妖兽？”

这句话，像一根毒针，狠狠扎在她的心上。

苏-清浅的手顿住了。

片刻后，她收回手，不再去看那滩米粥。她走到墙角，拿起一把用来劈柴的、刃口满是豁口的短柄斧，眼神平静得可怕。

废物？

是啊，她是废物。

炼气一层，万兽绝缘，住在宗门最破烂的柴房，连自己的口粮都保不住，还要靠契约兽透支生命来保护。

如果这就是废物，那她认了。

可废物，不代表没有尊严。

废物，也有想要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东西。

她走到柴房唯一的家具——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前，蹲下身，摸索着从床底拖出一个小小的、布满灰尘的木匣子。

这是她入宗门时，家里给的全部家当。

她打开木匣，里面只有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，和一块用手帕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。

她解开手帕，里面是一枚雕工粗糙的玉佩。

玉佩的质地很差，是凡俗间最不值钱的青玉，上面还带着一丝裂纹。这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。

苏清浅摩挲着冰凉的玉佩，这是她身上唯一或许能换点钱的东西了。

她将玉佩重新包好，贴身收起。

然后，她的目光落在了木匣子最底层。那里，静静地躺着三块灰扑扑的石头。

这是下品灵石。

是她三年来，从牙缝里省吃俭用，做各种杂役任务，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。一共三块，是她全部的积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