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查。”他说,“那个李骁,到底是什么人。他用的弩,从哪来的?火油又是怎么点着的?我要知道每一支箭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的。”
副将领命而去。
铁木真独自站在帐中,盯着地图。那是一座孤城,卡在雁门仓以北的咽喉位置。按理说,这种地方不该有强军驻守。可偏偏就是这里,挡住了他的铁骑。
他想起小时候父亲说过的话:南方人怕冷,冬天不出门。只要雪一下,他们就会缩在屋里等春天。所以每年冬末,都是劫掠的好时机。
可今年不一样了。
他拿起炭笔,在地图上画了个圈,正正落在那座城的位置。然后重重打了个叉。
第二天清晨,号角响彻雪原。
各部营地纷纷升起炊烟,战士们牵马出帐,检查兵器。铁木真穿上了黑色铁甲,外披熊皮大氅。他翻身上马时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迟疑。
九面狼头旗被扛出王庭,插在高台上。每面旗帜都由最强壮的战士执掌,旗杆顶端挂着去年战死敌将的头骨。
第一支部落到达时,铁木真亲自迎上前。那是东边的黑山部,以勇猛着称。首领跳下马,单膝跪地:“愿随首领南征!”
铁木真拍了拍他的肩:“打赢这一仗,你们要多少女人,拿多少。”
接着是西岭部、北原部、灰河部……一个个部落陆续抵达。但也有几个迟迟不见踪影。
“白鹿部还没来?”他问。
副将摇头:“派人去催了,说牛群受惊,需要时间集结。”
铁木真冷笑:“牛群受惊?我看他们是胆子受惊。”
他回头对亲卫下令:“带五十骑兵,去白鹿部营地。把他们的首领绑来见我。顺便告诉其他人,不来的人,战后别想分一粒粮、一头羊。”
半个时辰后,白鹿部首领被押到高台前,脸上带伤,嘴唇肿胀。
“我……我可以解释……”他刚开口。
“我不听解释。”铁木真打断,“你要么现在站到队伍里,要么滚回你的帐篷,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那人颤抖着站起身,踉跄走向自家队伍。
铁木真登上高台,举起长枪:“这一战,不是为了抢粮食。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,草原的刀,还能砍到多远!谁要是怕了,现在可以走。但我警告你们,走出这一步的人,以后不再是我的兄弟,也不是草原的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