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工代赈。”她说,“各州县流民、闲户,一律征召。每日供食,计工分。干满三个月,可换土地;干满半年,旧债减免。”
户部有人迟疑:“这开销不小。”
“短期花钱,长期赚钱。”李瑶翻开账册,“现在一车铁矿从并州运来,要走二十天,损耗三成。铁路通了,三天到,损耗不到一成。省下的运费,三个月就能回本。”
她当即将“经改督办司”挂牌成立,自己亲任提调,统管财政、工务、商政三线。每日早朝后直入政事堂,批文、听报、调图,一刻不停。
一个月后,第一条试验段在洛阳西郊动工。数百名流民拿着铁镐和夯锤上了工地,监工举着刻度尺校准轨道间距。李瑶去看过一次,站在土坡上看工人铺设枕木,远处有牛车拉着石料缓缓前行。
她问工队长:“进度如何?”
“按日推进,没耽误。”
“雨季来了怎么办?”
“已备防潮油布,排水沟也在挖。”
她点点头,没再多说。
又过了半月,张元甫送来一份联名书,三十多家商号愿意合股开矿。他们在并州看中一处废弃铁坑,想重掘投产,申请贷款三千贯。
李瑶批了。
当晚,她坐在灯下核对预算。铁路一期耗银八万两,兴业贷资库首期放款五万,加上盐铁盈余和商税增量,勉强持平。她用朱笔圈出几项可压缩的开支,又在“工匠培训”一项加注“增拨两千”。
窗外月光洒进来,照在庭院中央那块石碑上。“算尽天下利”五个字清晰可见。那是她十五岁时刻下的,当时还不懂什么叫治国,只知道数字不会骗人。
现在她明白了,数字背后是人,是路,是货物流转的命脉。
第二天清晨,政事堂刚开门,一名工坊主急匆匆赶来。他是楚南来的,手里提着个木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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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!我们按图谱做的青铜活字,成功了!”
李瑶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小铜块,每个上面刻着反字,边缘打磨光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