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骁那边怎么样?”
“整军进度正常,五千精锐已移驻城南要道,随时可封锁洛水浮桥。”
李震盯着沙盘上平西王的据点标记,眉心微皱。若太子投诚属实,平西王必不会坐视。一旦对方以“护驾”为名挥师东进,帝都将以一城之力,面对南北夹击。
“召赵德来。”他说,“明日一早,召集幕僚议事。”
李瑶没动。“您打算承认太子的身份吗?”
“不。”李震摇头,“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合作,不是拥立。他可以提供合法性,但我们不能被他牵着走。”
“那……如果士族以此为由,指责我们挟制皇嗣呢?”
“那就让他们说。”李震语气平静,“百姓只关心谁能让米价回落,谁能把贼党清干净。至于龙椅上坐谁,只要不动刀兵,他们不在乎。”
李瑶嘴角微动,终究没再说什么,低头整理文书。
李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重新坐下,再次翻开那封信。他注意到一个细节——信纸背面有极淡的水渍痕迹,像是被人握在掌心太久,被汗水浸过。
这个人写信时,很紧张。
但他还是写了。
这不仅仅是求生,更是一种决断。
深夜,锦衣卫衙署。
李毅坐在灯下,面前摆着一份新拟的布防图。他已经下令加强东宫外围监控,每隔两个时辰更换一次岗哨位置,防止被人摸清规律。同时,在城南、西郊、洛水渡口三处设下暗桩,专盯外来信使。
一名校尉快步进来,低声禀报:“东宫今日申时照例放出炭车,车上查无异物。但赶车的老仆换了人,原先是张五,今天是个生面孔。”
“盯住他。”李毅说,“别惊动,只记行踪。”
校尉领命而去。
李毅站起身,走到院中。天色阴沉,不见月光。他仰头看了一会儿,忽然问道:“那个使者,安置好了?”
“关在偏院第三间,饮食如常,未受审讯。”
“明日午时前,我要知道他过去五年每天做了什么,见过哪些人,连他娘舅去年病故时谁去吊唁都要查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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