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所有商人。”李毅说,“只是其中两家。他们不满我们限制技术输出,想通过破坏经济稳定来逼我们让步。”
“那就连根拔。”她站起身,“通知锦衣卫,查封这两家商号,冻结其境内资产。人先控制起来,等审清再说。”
李毅应了一声,正要离开,又被她叫住。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她说,“让工部尽快赶制一批新型记账册,配发到各市舶司。以后所有外商交易必须使用统一账本,定期上报流水。”
“你是怕他们洗钱?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她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。外面天色微明,宫道上已有值守换班的士兵走过。
她关上窗,回到桌前。
“今天的风向不对。”她突然说。
李毅没接话。
“敌人以为我们在北边紧张,其实我们早把重心移到西南。他们的情报网已经落后一步。接下来每一步,都会踩进我们设的圈套。”
她翻开新的册子,开始记录今日待办事项。
第一条写着:确认云阳仓伏兵联络机制,确保信号畅通。
第二条:安排假溃兵路线,诱敌深入。
第三条:准备战后粮价调控预案。
她写完,抬头看向李毅。“你去睡一会儿。晚上还有事要做。”
李毅点头,转身走出房间。
李瑶独自留在值房,重新铺开地图。她的手指慢慢滑过西南边境线,最后停在一个叫白河渡的渡口上。
那里水流湍急,两岸陡峭,历来是走私通道。
她提笔圈住那个点,旁边写下两个字:盯死。
门外传来轻微响动,一名书记官进来更换文书盒。他放下新盒子,退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她一人。
烛火跳了一下,映在墙上,像一道裂开的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