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成城墨家工坊的炉火彻夜不熄,火星溅在铁砧上,映得张衡满是油污的脸格外明亮。
他手里攥着一把磨得发亮的直辕犁,眉头皱得紧紧的——三天前,
董翳从北境送来急信,说贝加尔湖以南的冻土开荒遇了难题:
旧犁的木犁架太沉,需要四匹马拉,还耕不动硬邦邦的冻土,
士兵们只能用石镐挖,一天顶多开半亩地,两百亩麦田的目标眼看要泡汤。
“先生,这直辕犁确实不行!”
工匠曹平扛着一块寒铁板过来,铁板上还带着锻打的余温,
“北境的冻土比黑石城的城墙还硬,普通铁犁铧耕三两下就卷刃,
俺们新炼的寒铁够硬,可犁架跟不上,白瞎了好材料!”
张衡放下直辕犁,指着犁架的弯曲处:
“问题在这儿——直辕犁的辕是直的,拉力全在中间,
马得并排拉,遇到冻土阻力大,容易跑偏;
要是把辕改成弯曲的,让拉力分散到两侧,
两匹马就能拉,还能调深浅,适合不同的冻土。”
他说着,拿起炭笔在木板上画起来:
弯曲的犁辕像个月牙,犁铧用寒铁打造,前端磨得锋利,
犁架上还加了个“调深销”,能上下移动控制耕土深度。
“曹平,按这个图做,寒铁犁铧要锻得薄而硬,犁辕用大兴安岭的红松,轻便还耐冻!”
正画着,工坊外传来马蹄声,董翳的副将李信裹着满身雪进来,手里还攥着一块冻土:
“张衡先生,您快想想办法!
北境都快开春了,冻土再不翻,波斯麦种就来不及播了!
律蒙首领的族人,现在还在用石镐挖,手都磨出血了!”
张衡拿起冻土,用寒铁板划了一下,留下一道深痕:
“李副将放心!
三天,给俺三天时间,新犁准能让你拉去北境,保准比石镐快十倍!”
一、新犁初成:曲辕省劲,寒铁破硬土
三天后,第一台“曲辕寒铁犁”摆在了工坊外。
红松做的犁辕弯成优雅的弧度,寒铁犁铧泛着冷光,
犁架上的调深销能上下移动,旁边还配了个“碎土耙”,
耕过的冻土能被耙碎,不用再人工敲。
“您看,这犁辕是弯的,两匹马前后拉就行,
不用并排,省了两匹马的力气!”
张衡扶着犁,让曹平牵来两匹杂交马,“调深销往上拨,耕得浅,适合刚化冻的表土;
往下拨,能耕三尺深,破冻土没问题!”
李信看得眼睛发亮,亲自扶着犁试了试——两匹马轻轻一拉,
犁铧“咯吱”扎进工坊外的硬土(模拟冻土),
轻松翻出黑土,碎土耙跟着把土块耙碎,比他之前用的直辕犁省劲太多。
“好家伙!
这犁真管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