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荫公墓旧地重来,天光却大不同。彼时初来,只觉阴云压顶、石碑冷峭,如今秋日烈阳当空,倒有几分说不出的诡静。
“人呢?”我环顾四周,前次在此拦住我们那位老仆杳无踪影,连那只爱啃枯枝的老乌鸦也不见了。
莲儿蹲下身,在地上掠了一把灰尘,蹙眉道:“地上有打斗痕迹,不像风吹的。”
“打斗?”我立刻拔高声音,“莫不是这老仆前脚刚被妖狗猪精拐走了?”
“未必。”华商目光一沉,“不止一波人来过。”
话音未落,耳后忽传一阵劲风,伴着落叶卷地而来,竟有几道身影悄然掠近。
“西坛的人?”我下意识后退一步。
“不是。”莲儿抽出短刃,冷声道,“是叛徒。”
来者皆披黑衣,脸罩巾纱,袖口刺着早已被逐出西坛的记号。他们行动凌厉,明显是有备而来,一见我们便飞扑上前,招招致命。
副使先是一愣,随即怒吼一声:“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!”拎起腰间铁尺便上。
我本想闪身帮忙,怎料脚下刚一错步,身子一个趔趄,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旁边一座歪斜的墓碑。
“咔哒”一声细响,如从地底传来。
“诶?”我低头看去,刚想说“这砖有点问题”——话未说完,整块地面忽然往下一沉!
“哎哎哎——”我整个人骤然跌进黑暗,耳边只剩风声与莲儿一声惊喝:“小心——!”
咚——!
落地的瞬间,我眼前一黑,脑袋磕上什么硬物,神志便散了。
……
也不知过了多久,鼻尖先嗅到一股潮湿霉味,耳边响起一滴水珠滴在石上的脆响。紧接着,我的脑门隐隐作痛,意识开始回笼。
我“哎哟”一声坐起,摸摸后脑勺,痛得直呲牙。
“哪儿……这是哪儿?”
四下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,唯有前方隐隐有一丝微光,如蚊蝇之火,忽明忽灭。
我心头一紧,四下唤了一声:“华商?莲儿?副使?有人没?!”
回应我的,唯有远远传来“滴答——滴答”的水声,像是这地方在默不作声地咽口水。
我咽了口口水,颤巍巍地摸出一块小石子往那微光处掷了掷,结果没听见什么响动——我愈发慌了,连忙在脑海里咆哮:
“喂!系统!救命啊,系统你还活着吗!”
耳边嗡嗡作响,脑袋像是被人拿木杵子捣过一遍。
我躺在地上,浑身是土,眼前漆黑一片,只见不远处隐隐透出一丝亮光,像是哪家祖坟忘了吹灯。
刚想翻身起身,忽听耳边一声熟悉的清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