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小哥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”
“你那神物,我要了。”
他竖起五根粗短的手指,在宋河面前晃了晃。
“五百两白银,买断你的方子,如何?”
他说出这个数字时,死死盯着宋河的眼睛。
五百两!
对于寻常人家,这已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巨款。
他见过太多穷苦出身的匠人,为了几十两银子就感恩戴德,恨不得给他当牛做马。
用一笔巨款砸晕他,这是刘福脑中最直接,也自认为最有效的办法。
然而,宋河的反应却让他大失所望。
“刘管家。”
“你在开玩笑?”
“宋小哥,五百两,可不是小数目了。”
“做人,不可太贪心。有了这笔钱,你大可以置办一份不错的家业,娶妻生子,安稳度日,岂不美哉?”
他试图用一幅安逸美好的未来图景来诱惑宋河。
宋河却轻笑一声,放下了茶杯。
“安稳度日?刘管家,你觉得我这水泥,仅仅价值一份安稳度日的家业?”
“刘管家,你只看到了这东西能粘合石头,却没看到它背后的东西。”
“哦?”刘福眯起了眼睛,身体靠回椅背,双手交叉放在腹部,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。他倒要看看,这小子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,“石料研磨,靠的是人力畜力,效率低下,粉末粗细不均。煅烧的窑炉,火候控制全凭老师傅的经验,时灵时不灵。这样的生产方式,一天能出多少成品?一百斤?两百斤?”
“这只是其一。”宋河话锋一转,竖起第二根手指,“我称此物为‘水泥’。刘管家可知,不同配比,不同煅烧温度,出来的水泥,其坚固程度、凝结速度天差地别?用在寻常修补上的,和用在军事要塞上的,能是一种东西吗?你买走的,只是一张最基础的方子,可这其中的变化与门道,你懂吗?”
“还有其三。”
“水利。逢雨必涝,遇旱则灾,此乃天下之大患。若用我这水泥,修建堤坝,开凿运河,引水灌溉,那将是何等景象?刘管家,你看到的,是五百两银子。而我看到的,是一条流淌着黄金的河,一条能改变天下格局的河!”
宋河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盯着刘福。
“你现在还觉得,五百两,买断我的未来,很划算吗?”
檀香的青烟袅袅升起,在两人之间盘旋,模糊了彼此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