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炼的心头一暖。苏芷晴是三个月前搬来的,那时他刚被诬陷贪赃,躲在破庙里养伤。她提着药箱找上门,说自己懂医术。
大人,赵小刀突然从袖中摸出个纸包,我在应天府书坊查到,扬州最近来了个姓顾的盐商,住在鬼市最里头的松月楼。那楼是三年前建的,正好是案之后......
顾盐商?沈炼接过纸包,里面是张泛黄的告示,松月楼招绣娘的帖子,落款是顾记盐行。他将告示与匿名信并排摊开,突然发现那字的写法,与张承业私印上的字如出一辙。
沈炼将所有线索收进袖中,去松月楼。
夜凉如水,运河的水泛着青黑的光。沈炼换上扬州商人的月白长衫,腰间挂着苏芷晴的平安符,玉牌则贴身收着。张猛扮作随从,扛着个装满的木箱——箱底藏着张猛的朴刀和李石头的迷药。赵小刀扮作账房先生,背着算盘,眼里闪着精明的光。李石头则缩在箱子里,只露出一双眼睛,随时准备钻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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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。张猛停下脚步,松月楼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门口挂着两盏灯笼,写着客似云来。门房是个络腮胡,盯着沈炼腰间的玉牌眯了眯眼:这位爷面生,是来做买卖的?
寻顾老板。沈炼拱了拱手,听说松月楼的绣娘最巧,我那内子要绣幅并蒂莲,特来订料子。
门房的态度立刻软了:顾老板今儿在顶楼雅间,您跟我来。
楼梯是螺旋式的,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声。沈炼留意到墙角有个铜铃,绳子系得极松——这是他们提前让李石头做的手脚,等会儿闹起来,铃铛一响就能引开守卫。
顶楼雅间的门虚掩着,飘出阵浓郁的脂粉香。沈炼伸手推门,突然手腕一紧——门后藏着根细铁链,正是机关。
动手!他低喝一声。
张猛的朴刀劈开门闩,李石头从箱子里窜出来,用迷药捂住门房的口鼻。赵小刀的算盘珠子劈头盖脸砸向屋内的烛台,火光骤灭的瞬间,沈炼看见屋内站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,腰间挂着块镇北将军府的玉佩。
北镇抚司的人?沈炼抓住那男人的手腕,摸到他脉门处的茧子——是常年握刀的痕迹。
沈炼?男人突然笑了,我等你很久了。
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形,竟是上个月来应天府查案的漕运司张承业!他身后站着个戴斗笠的人,斗笠边缘垂着红绳,正是钱老三供词里提到的。
张主事,沈炼将张猛拉到身前,催命药的交易,玩得可真妙。
张承业的脸色变了变,随即冷笑:沈总旗,你可知这的来历?北镇抚司要处决的重囚,都是犯了谋逆大罪的。用处决,是替朝廷省事。他摸出块令牌,这是北镇抚司的腰牌,你敢动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