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大虎把脚翘在蒸汽战舰的了望塔基座上,手里拎着个锡酒壶,猛灌了一口洛阳产的烈酒。酒液烧得喉咙发烫,却让他想起半个月前墨西拿海峡那场仗,浑身的血又热了起来——那可是他这辈子打得最痛快的一仗,几十家劫掠公司凑起来的商船队,硬是把西欧教廷组织的几十万联军,连人带船砸进了海里。
“东家,您又琢磨那仗呢?”阿古拉端着盘烤羊肉走过来,见耶律大虎盯着海面出神,忍不住笑道,“这都半个月了,您每天得提个三五回,连做梦都喊‘开火’!”
耶律大虎把酒壶往甲板上一墩,指着远处的海平面,声音里满是亢奋:“你小子懂个屁!那可是几十万联军!教廷喊着‘上帝之师’,西欧那些国王贵族全来了,结果呢?还不是被咱们一群商人,用改装的商船给干趴下了!这事儿,老子能吹到孙子辈!”
他眯起眼,那场仗的画面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——那天清晨,墨西拿海峡的雾还没散,就见海平面上黑压压一片船影,全是西欧联军的木质帆船,船帆上画着十字架,船头站着举着圣经的神父,喊着“驱逐异教徒”的口号,朝着他们冲过来。
当时几十家劫掠公司的船刚凑在一起,有耶律大虎这样的契丹商人,有康苏密那样的粟特商人,还有几个从江南来的汉族商人。一开始大家还互相提防——在洛阳时,契丹人看不起汉人,汉人也瞧不上粟特人,可看着西欧联军那阵仗,谁都没心思内斗了。
“都他妈别愣着!把火炮推出来!机枪架上!”耶律大虎当时抄起弯刀,对着自家船上的伙计喊,“这帮蛮夷想把咱们喂鱼,咱们先把他们沉了喂鲨鱼!”
旁边汉族商人李掌柜的船也动了,几门连装火炮被推到船舷边,炮口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西欧战船。李掌柜扯着嗓子喊:“耶律兄弟,咱们左右夹击!你打左边,我打右边,别让他们靠近!”
耶律大虎咧嘴一笑——以前在洛阳,他见了汉人官员都得绕着走,总觉得汉人“文绉绉的没血性”,可这会儿看着李掌柜撸着袖子指挥装弹的样子,突然觉得这家伙还挺对胃口。
“好!就这么干!”耶律大虎应了一声,让人把船上的后膛步枪全分发下去,“都给老子瞄准了打!谁要是敢偷懒,老子把他扔海里喂鱼!”
西欧联军的战船越来越近,耶律大虎能清楚地看到船上的士兵——有的拿着长矛,有的扛着生锈的火枪,还有的举着十字架,嘴里喊着“上帝万岁”,脸涨得通红,像是打了鸡血。
“开火!”耶律大虎一声令下,自家船上的火炮率先轰鸣起来。炮弹拖着黑烟,砸在西欧联军最前面的战船上,木屑和碎片飞溅,船上的士兵尖叫着掉进海里。紧接着,其他劫掠公司的火炮也响了,整个墨西拿海峡被炮火笼罩,浓烟滚滚,震耳欲聋。
西欧联军的战船根本抵挡不住——那些木质帆船在蒸汽战舰面前,就像纸糊的一样,火炮一轰就破。可他们像是疯了一样,还在往前冲,有的船被打穿了船底,海水往里面灌,士兵们却还在举着长矛往这边划。
“装弹!快点装弹!”耶律大虎盯着一个刚换弹的伙计,一脚踹在他屁股上,“没吃饭吗?手速这么慢!”
伙计不敢吭声,赶紧抓起炮弹,往炮膛里塞。旁边几个负责装弹的伙计,手都磨破了,渗出血来,却没人敢停——他们都知道,一旦让西欧人的船靠近,船上的那些蛮夷说不定会拿着火把跳上来,跟他们同归于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