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上柳梢头时,苏九猫着腰溜到柴房后头。
怀里揣着刚得的《分筋错骨手》,袖中还藏着阿福哥前日塞给他的竹制点穴针——那老哑巴用炭笔在针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“试”字,他猜是“试手”的意思。
“系统这破奖励,早不发晚不发,偏等我在李铁柱后颈戳出个笑窟窿才给。”苏九蹲在稻草堆旁,借着月光翻开秘籍,纸页间飘出股陈年老墨味,“要不是昨儿王大夫改了诊断书,李铁柱子能把我吊城门楼子上当风筝放。”
他搓了搓手,从墙角拽出个破草人——这是他前晚用旧布和谷壳糊的,胸口歪歪扭扭写着“李铁柱”三个字。
右手捏着竹针,照着阿福教的“三阳指”手法,对着草人后颈“风池穴”缓缓戳去。
“一阳透骨,二阳锁筋,三阳……”话没说完,竹针“噗”地扎进草人,谷壳“簌簌”往下掉。
苏九盯着草人,等了半天没动静,挠挠头:“阿福哥说点穴要配合内息,我这没内力的,是不是得用巧劲?”
他换了个姿势,指尖抵在草人腰眼“志室穴”上,运足气一按——草人晃了晃,倒是他自己手背突然窜起阵奇痒。
“嘶——”苏九条件反射缩手,那痒意顺着经脉往上爬,直钻到腋下,“咯咯咯”笑出声来。
“谁?!”
柴房外突然亮起一盏灯笼,暖黄光晕里,小翠抱着长鞭站在院门口,发梢沾着夜露,眉峰微挑。
苏九被吓了一跳,手忙脚乱去捂嘴,偏生痒劲没消,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“苏、苏九?”小翠提着灯笼走近,月光下看清他涨红的脸,“大半夜不睡觉,在这儿抽什么风?”
“我、我这是在练……高级控穴术!”苏九抹了把笑出来的泪,指尖还在草人身上虚点,“叫‘笑里藏针’,专破那些死不松口的硬骨头!”
“硬骨头没破,倒先把自己笑软了。”小翠盯着他发红的手背,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,“你戳的是自己痒穴吧?阿福教的点穴术,是让你挠痒痒用的?”
苏九手腕被攥得生疼,正想抽回来,脑海里突然响起“叮”的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