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并非替祁同伟开脱,而是为自己辩解。
刚才那一问,表面寻常,实则意味深长——真正的意思,是在提醒他:那个祁同伟,你根本没掌控住。
坐在书桌后的男人听完,笑意更深了些,语气温和如常:“小金子,这个祁同伟——
你打算怎么安排?一个证法书籍兼着公安厅长,可不是长久之计啊,你说是不是?”
他当然清楚,这意味着全省的证法资源都被调动起来。
否则,自己在这件事上也不会如此被动。
好在之前在飞机上他就有所预判,当下便坦然开口:
“这人办事确实有一套。
原先我用的那位,根本摸不着门道。
换了他之后,局面才一步步打开。
权力既然能给他,自然也能收回。
等案子一结束,我打算提拔他当副书籍。
这样一来,公安厅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。
让他从具体事务里跳出来,把心思放在全省的整体布局上,为我们队伍多打磨一个全面型的人才。
而不是一直困在证法这条线上打转。
您觉得怎么样?”
听罢,书桌后的那位中年男子忍不住朗声大笑。
片刻后,他抬手指了指沙瑞金,笑容未散地说道:
“小金子,你真是长进了。
我爸说得一点没错,把你调回汉东,肯定还能再进一步。
老头子眼光还是准啊。
不错,干得漂亮。
你先去歇着吧,这事我会好好想想。”
沙瑞金微微颔首,转身离开办公室。
走到门口时,又遇见了那个年轻女孩。
她默默引着他去了客房。
刚进屋,沙瑞金便松下肩膀,只想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。
可眼角余光一扫,却见那女孩正缓缓褪去外衣。
床头柜上,静静放着一粒蓝色药片。
他心头猛地一沉——
这是早已备好的投名状。
他明白,这一关,躲不过了,只能接下。
与此同时,京城公安部,陈部长办公室内。
陈部长盯着手里那份材料,眉头紧锁,嘴里一阵发苦。
手下这些厅长,没一个是省事的主。
他本以为祁同伟被冷落两年,加上那次刻意的试探,
应该已经服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