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年时,我当着父亲的面立志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。
犹记得那年,当着父亲和众多叔伯的面立志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时,父亲和叔伯们那欣慰的笑容。
青年时,我跟着父亲走南闯北,那时候的我学业有成,可谓是春风得意。
回忆儿时父亲和叔伯们的欢笑声,我越发觉得仍不够努力。
中年时,我也曾随父亲进过皇宫吃过御宴,可那时候的我觉得,读书实在是太难了。
而到了如今我已五十岁高龄方才知晓,这官大一级真是压死人呐,儿时的志向在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可笑,也许那时候叔伯父亲的笑容非是欣慰,而是嘲笑。
詹徽腰背直挺挺的走着四方步,手中笏板被他紧紧的握着,手指因为用力开始发白,面对周围一众同僚的指指点点,他依旧昂首挺胸大步向前不去理会。
李原明没撞死,那是他命大,换成是自己这副身体,恐怕会死的不能再死了,儿时的梦想,就让它留在儿时吧。
“和此人同朝为官,真乃耻辱!”
“没错,听闻他和李御史几人商量好了要一同上书,不惜死谏也在所不惜,没成想临到事发他却退缩了,真是有辱詹家家风!”
“等着看吧,此人定会被天下文人唾弃!”
几人的声音不小,显然是故意说给詹徽听的,詹徽的父亲在担任尚书时就得罪不少人,如今他的父亲已经死了,那他父亲留下来的恩怨自然就转到了他的头上。
詹徽对此早有预料,从他决定当个迎合圣意之臣时,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人羞辱的准备,自父亲死后,詹家已经好久都没人上门了。
“柏兄,晚些可别忘了。”
“记得记得,定不会忘记,张兄放心。”
“邓兄……”
“韩兄!”
承天门外下了朝的官吏们尽皆三五成群聚在一块讨论着,有的是邀约,有的是私事,詹徽以前也如他们一般无二,只不过今日他的身边三丈以内空无一人。
“詹御史,詹御史慢些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