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国……好远啊。”她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，像羽毛般搔过林枫的心尖。

没有抱怨，没有阻拦，只是陈述着一个即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、客观存在的距离。

这句轻叹，比任何哭闹都更让林枫心疼。

他伸出手，覆盖住她微凉的手背，紧紧握住。

“我知道，很远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歉意和坚定，“对不起，没能选择更近的地方。但雨晴，这是我仔细考虑后，觉得现阶段最适合我成长的道路。多特蒙德能给我稳定的出场时间，他们的打法也适合我。我需要在那里变得更强。”

苏雨晴反手握住他的手，用力地点了点头，努力挤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：“我明白的。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，你的舞台不会只局限在梅斯，或者在法国。只是……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，而且一下子……就要离开这么远。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望向流淌的河水，仿佛在看着即将到来的、隔着屏幕相望的日子。“以后就不能像现在这样，想见的时候，坐一会儿火车就能见到了。也不能在你输球后，立刻跑到这里来给你带热巧克力了……”

话语中的细节，让林枫的喉咙一阵发紧。

原来那些他习以为常的陪伴与温暖，早已如同空气般不可或缺。

“我们可以视频，”林枫急切地说，像是在抓住某种确定的联系，“每天都可以。德国的信号听说很好。而且，德甲的赛程间隙，只要有机会，我就飞回巴黎看你。或者，你放假的时候，也可以来多特蒙德，我带你去看威斯特法伦球场，那里……据说气氛非常特别。”

他描绘着未来的联系方式，试图用具体的规划来驱散离别的愁绪。

苏雨晴听着，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真实而温暖起来。

“好啊，”她说，“那我可要好好学学德语了，不然去了那边，岂不是成了小哑巴？而且，多特蒙德……听说那里的工业设计和建筑也很棒，正好可以去写生。”

她总是这样，能将生活中的变化，甚至是离别，都转化为积极的、充满色彩的可能性。

这让林枫悬着的心，稍稍放下了一些。

“雨晴，”他看着她，眼神无比认真，“我知道距离会带来很多问题。但我向你保证，无论我在哪里，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。你是我拼尽一切也想守护的人，是我想要共同分享未来每一个重要时刻的人。这次离开，不是为了疏远，而是为了以一个更强大的林枫，回到你身边。”

这不是甜言蜜语，而是基于现实考量后，最郑重的承诺。他将自己的事业与对她的感情，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