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寂之舟尾部喷射出幽蓝色的光焰，在虚无的宇宙背景下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轨迹。舰桥内，之前激烈战斗的能量余波尚未完全平息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能量过载后的焦糊气息。水晶界面上，代表那三只虚空蝠鲼的光点已经彻底湮灭，但林默的脸上却不见丝毫轻松。

苏婉儿长长舒了口气，抹去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，心有余悸地看着后方那片重归寂静的虚空：“总算解决了。这些虚空生物真是难缠，尤其是那种精神攻击，防不胜防。”

林默的骨掌依旧按在星辰罗盘上，混沌离火在眼眶中缓缓旋转，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四周每一寸空间。“它们不过是开胃小菜。”他的声音冰冷而凝重，“真正麻烦的，还在后面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苏婉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，“还有更厉害的东西盯上我们了？是叶家的追兵吗？”

“不是叶家。”林默摇了摇头，指向水晶界面边缘一处极其细微的空间波动读数，“这种空间涟漪的扩散方式……很特别，带着一种秩序下的混乱感，不像自然现象，也不像寻常修士的遁术。更像是一种……专门用于追踪和锁定的高等空间法宝或者神通留下的痕迹。”

他调出之前记录的波动频率，与数据库中进行比对，虽然辰寂之舟的数据库关于当前时代的记录残缺，但一些基础的能量特征分析功能还在。“痕迹很新，是在我们与虚空蝠鲼交战的时候悄然出现的。对方很谨慎，没有靠得太近，但一直吊在我们后面。”

苏婉儿脸色发白：“是敌是友？能判断出来历吗？”

“在这种地方，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的，九成九是敌非友。”林默冷笑一声，“至于来历……不好说。可能是黑石岛的气息引来的某些古老存在的仆从，也可能是专门在虚空中狩猎落单旅者的‘清道夫’组织，甚至……不排除是‘虚渊’相关的其他势力。”

他看向苏婉儿，眼神锐利：“不管是谁，被这种擅长空间追踪的家伙盯上，甩掉他们比打败他们更麻烦。辰寂之舟刚才消耗不小，需要时间恢复。我们不能一直被他们跟着。”

“那怎么办？”苏婉儿握紧了拳头，“加速甩开他们？”

“常规加速没用。对方显然精通空间之道，我们快，他们只会更快。”林默否定了这个想法，他沉思片刻，目光落在了星辰罗盘上显示的星图某处，“只有一个办法：进行短途空间跃迁，利用跃迁瞬间产生的强烈空间扰流掩盖我们的踪迹，同时改变航向。”

“短途跃迁？”苏婉儿一惊，“星轨之前说过，辰寂之舟的空间跃迁系统受损严重，进行长距离跃迁风险极大，短途跃迁虽然风险小些，但对能量控制和坐标精度要求极高，万一出错……”

“没有万一。”林默打断她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，“坐以待毙风险更大。我会亲自操控跃迁系统，结合我的空间感知，有七成把握成功。而且，我们不需要跃迁太远，只要能摆脱追踪，进入黑岩城的势力辐射范围就行。那里空间结构复杂，干扰众多，更适合我们隐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