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古辛的M4A1突然自动上膛,枪管指向阶梯尽头的阴影。
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虚影,左眉的痣在应急灯下泛着红光,正是二十年前的周兆麟。
虚影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公式,每个符号都化作实体的纳米虫,顺着台阶蜿蜒爬来,与柳紫妤手臂上的基因纹路属于同种物质。
他突然想起母亲便签背面的小字:“纳米虫认主,需以真血为引。”
游古辛将战术匕首刺入掌心,鲜血滴在台阶上,纳米虫群果然停滞不前,在地面组成“龟背岛潮汐表”的图案。
这串数字再次浮现,只是最后一位“9”开始闪烁,逐渐变成“0”。
“1998年12月31日24点整。”
游古辛的呼吸在面罩里凝成白雾:“母亲实验室爆炸的精确时间。”
阶梯尽头的舱门突然发出液压声,门缝透出的蓝光中,隐约可见无数悬浮的Ω符号,每个符号中心都嵌着枚珍珠耳钉的碎片,柳紫妤的耳钉正在这里重组。
氧气警报变成刺耳的长鸣时,游古辛终于踏入最底层舱室。
中央的控制台闪烁着柳紫妤的实时影像:她正将重组的耳钉抵在周兆麟的眉心,董事会成员的血珠在地面汇成溪流,顺着通风管道流向未知的方向。
“游古辛,他们的血在激活整个临江城的基因网络。”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:“周兆麟说,这是‘终局’的最后一步。”
控制台突然弹出全息键盘,要求输入最终指令。
游古辛的目光落在母亲的研究日志上,某页被指甲划出的痕迹圈住“轮回的终点是起点”这句话。
他的指尖悬在删除键上,想起穆超原半机械体最后的眼神,那不是绝望,是期待。
当他按下回车键的瞬间,整个海沟开始发光。
所有Ω符号同时炸裂,化作基因链的流光注入游古辛体内。
面罩的裂痕中,他看到自己左眉的痣正在扩散,最终在脸颊形成完整的Ω图腾,与陈念安耳后的胎记分毫不差。
“真正的钥匙……”游古辛的意识开始模糊,最后的画面是控制台弹出的紧急上浮程序,目的地标注着“锦绣华府壹号别墅地下三层”,那里正是他兵棋推演时,始终留空的区域。
潜艇残骸完全坍塌前,他的战术靴踏上了紧急逃生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