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车在颠簸的公路上沉默地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车内的空气比外面的世界更加冰冷。
温翎紧握着方向盘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面色冷硬,看上去像是谁欠了钱一样。
他身上的伤口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包扎,血迹干涸在作战服上,形成暗沉的斑块。
他从上车后就没再说过一个字。
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副驾驶的祁冀。
他不是气祁冀将他置于险境,他气的是那种被物化,被当成试验品一样观察的感觉。
祁冀自然也察觉到了。
他起初并不在意,甚至觉得温翎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,很生动有趣。
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怕温翎憋坏。
于是,在前方出现一片相对开阔的荒原时,祁冀忽然开口:
“停车。”
温翎像是赌气一样,车速丝毫未减。
“我说,停车。”
温翎依旧无视。
下一秒,祁冀猛地探身,一只手快速抓住了方向盘,用力向自己这边一别。
“吱嘎——”
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。
越野车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甩尾,车身剧烈摇晃,卷起漫天尘土,最终险险停在了荒原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