沪上顶级的慈善拍卖晚宴,从来都是名利场最华丽的秀场之一。水晶灯下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每一个举牌、每一次微笑背后,都可能藏着不动声色的较量。
郑煦言代表郑氏出席,楚南栀作为女伴同行。她今日难得配合地穿了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,衬得肌肤胜雪,长发挽起,露出优美的天鹅颈,慵懒中透出几分平日里罕见的典雅。她安静地坐在郑煦言身边,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号码牌,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。
拍卖会进行到中段,一件明代的青花瓷瓶被呈了上来。品相完美,流传有序,是郑老爷子私下念叨过几次,想要收入书房把玩的物件。郑煦言注意到了,便决定拍下。
起拍价三百万,几轮叫价后,价格攀升至八百万。郑煦言第一次举牌,沉稳报价:“一千万。”
场内静了片刻。这个价格已经接近市场峰值,显示出志在必得的决心。
然而,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之际,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从斜后方响起:“一千两百万。”
众人侧目,举牌的是周氏的一位副总,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显然是故意抬杠。
郑煦言面色不变,眼神却冷了几分。“一千五百万。”
“一千八百万。”周氏那边立刻跟上,咬得很紧。
价格在两人之间交替攀升,很快突破了两千五百万,远远超出了瓷瓶的实际价值。场内窃窃私语声响起,所有人都看出这是周氏在故意给郑煦言使绊子,要让他当这个冤大头。
郑煦言下颌线绷紧。他不在乎多花这点钱,但厌恶这种被当成靶子的感觉。正当他准备再次举牌,直接喊出一个碾压性的价格结束这场闹剧时,身边一直安静的楚南栀,却轻轻按住了他欲抬起的手腕。
她的指尖微凉,触感短暂。
郑煦言侧头看她。
楚南栀没有看他,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的拍卖台上,神色慵懒,仿佛只是随手一按。但下一秒,她却举起了自己手中那个一直当玩具摆弄的号码牌,用那副惯有的、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腔调,清晰开口:
“三千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