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听急了:“那还等什么?赶紧去啊!小哥要是出事,你不是少了个得力帮手?”
李亨利看向胡子:“这得看大家的意思,不能勉强。”
胡子表态:“我没意见。”阿勒也附和:“我也同意。”
李亨利点点头,目光扫过东海,见他没反应,便当作默认。
休佑开口道:“那就动身吧。记住,要是被优昙鬼袭击,第一件事就是削掉它头顶的尸花——不能犹豫,出手要快、要狠、要准!”
我点头记下,众人默契地朝来路飞奔。说是飞奔,其实都留着几分力气,这是经验,怕到时候体力耗尽没法应对。
跑过大半路程,林间浓雾渐渐散了些。按我小时候的经验,这是天快亮的征兆,树木的呼吸随气温湿度起了变化。
时间似乎越来越紧了。
东海突然大叫一声,声音骇人,我浑身一紧,所有人立刻停步围过去。只见荆棘丛里有个残破的优昙鬼正抓着他的脚踝往嘴边拽,我们拉住东海,那鬼手却死死不放。
我骂了一句:“这玩意儿还吃肉?”休佑二话不说,一刀斩断鬼手,大家赶紧把东海拖开。休佑迅速戴上一次性手套,掰开断指,随后脱掉手套扔到一旁,对东海说:“快把袜子脱了!”
东海心惊胆战地卷下袜子,后怕道:“幸好我早有防备,穿了厚袜子走夜路……不会感染什么真菌吧?”
休佑点头,胡子过来往他脚踝喷了药剂,提醒道:“徒弟,你这运气真是绝了,下次看清楚点,好运不会总跟着你。”
东海哭丧着脸应下。
虽然留了余力,跑到目的地时我还是喘不过气。大家在入口稍作休息,几分钟后各自套上轻便的防护雨衣以防感染,才敢钻进盗洞。
洞里一股难闻的臭味,想起之前进来时毫无防护,我不由打了个寒颤。老天保佑,千万别出什么事。
休佑安抚道:“别担心,优昙鬼身上的真菌是**寄生的,脱离宿主后很快就会死亡,暂时我们是安全的。”
“暂时?”我被他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,心中涌起一股听天由命的无奈感。
五十多米的垂直距离,我全程提心吊胆,所幸一切顺利,我们平安抵达了墓室夹层。
手电筒的光束扫过,眼前赫然是白茫茫一片——密密麻麻的优昙鬼挤在狭窄的夹层甬道里,令人毛骨悚然。更诡异的是,张弦竟站在它们中间。
仔细观察后发现,优昙鬼似乎分成了两派相互对峙,张弦站在靠内侧的队伍里。他虽然看到了我们,却没有任何表示,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连瞎子都能感受到。
这阵仗让我既恐惧又暗自庆幸,休佑忍不住惊呼:“**,粽子还会分帮派?”
这话若是出自东海之口我毫不意外,但此刻的东海异常沉默,一只袜子松松垮垮套在脚上,整个人透着阴郁。而见多识广的休佑——寻常人说吃的盐比走的路多已是夸张,可他的倒斗经验简直比我吃过的盐还多——居然也看不懂这局面,足见事态远比想象的复杂严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