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阳在夹层里缓缓吐出一口气,手指轻轻敲了敲地板三下。这是给神雕的暗号:放它走,别拦。
不能拦。拦了,就等于告诉敌人——我们知道你在偷。
现在要让他们以为,一切尽在掌握。
等外面彻底安静,他才从夹层下来,没点灯,借着月光铺纸研墨。笔尖落下,在地图北岭断崖处画了个完整的圈,圆得像个铜钱。
然后在圆心写下四个字:请君入瓮。
写完,撕去地图一角,投入炉火。纸边卷曲焦黑,字迹在火焰中扭曲变形,最终化作灰烬升腾。
他对窗畔的神雕低声说:“他们要是不来,说明脑子清醒,那咱们就再加点料;要是来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,嘴角微扬。
“那地方可是我亲手踩过八遍的死地,进去容易,出来?得问我的剑答不答应。”
神雕没回应,只是羽翼微振,一根尾羽轻轻扫过窗棂,像是在确认风向。
苏牧阳坐回案前,翻开《剑诀杂录》,提笔默写九阴剑诀第四式心法。笔锋沉稳,字迹规整,仿佛刚才那一套连环计只是日常琐事。
他知道,敌人现在一定在开会。
“头儿,他要七天后在北岭开阵眼!”
“确定是真的?”
“他连地形图都准备好了,还特意强调易守难攻,显然是怕我们围剿。”
“那就将计就计,七日后调主力埋伏,等他真气外泄、最虚弱时动手!”
想到这儿,苏牧阳笔下一顿,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