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开始清理尸体,有人扶起伤员,还有孩童抱着水壶给战士递水。一名老妇人跪在地上,对着苏牧阳的方向磕头,额头触地三次。她的儿子死在三天前的袭击中,如今仇人伏诛,她哭得像个孩子。
庆功的酒香飘了过来。
可苏牧阳依旧站在原地,像一尊未解甲的战神。
黄蓉看了看他,低声道:“你也该歇会儿了。”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却没有动。
他的视线始终锁在北方天际,那里曾有一道血光坠落。现在夜空澄净,星河如练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但那道符印确实存在过。
那句“十年之后”也确实说过。
他伸手摸了摸剑鞘,指尖触到一处细微的裂痕——那是与金轮硬撼时留下的。玄铁本不该裂,除非承受的力量超出了材质极限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黄蓉问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为什么他非要传讯?明明知道我们会阻止。”
“也许是仪式的一部分。”
“也许是诱饵。”
两人同时沉默。
神雕突然展翅,发出一声短促鸣叫。
苏牧阳猛地抬头。
就在那一瞬,北岭深处,似有一点微弱红光闪了一下,转瞬即逝。
像是……某种回应。
江湖侠客乙正喝着水,突然呛住:“哎?那边是不是亮了一下?”
没人回答他。
苏牧阳缓缓拔出重剑,剑锋朝北,斜指苍穹。
风骤起,吹乱了他的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