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就下了。”我靠着墙坐下,“三年前他给我送姜汤那次,就被盯上了。要不是我让你每晚绕他家三圈,他早被人做成傀儡了。”
阿骨打咧嘴一笑:“嘿嘿,那我可是他的守护神。”
“你是扫把精。”我翻白眼,“去,按老规矩布岗。今晚重点盯三条线:楚家西院、圣院东墙、还有城南药铺后巷。谁靠近,记脸,记衣着,记脚步频率。”
“明白!”他转身就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我叫住他,从墙上取下断剑,在地上轻轻敲了三下。
这是暗号——加强警戒,药铺方向优先。
阿骨打冲我比了个手势,翻窗消失在夜色里。
屋里终于安静了。
我靠在藤椅上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。外面风不大,但窗纸被吹得微微颤动,像有人在外面呼吸。
刚才林小满走时,鞋底沾了点泥,颜色偏紫,像是从北街修道院那边踩来的。那个地方,白天是讲经堂,晚上是禁术交易窝点。
他一个老实巴交的药铺少东家,去那儿干嘛?
除非……
是他自己去的。
或者,有人让他去的。
我闭上眼,脑子里闪过他递符纸时的手势——拇指扣在符角,中指微曲,是标准的情报交接动作。普通人不会注意,但我在妖魔茶话会上看过太多次。
他未必知情。
但有人,借他的手,把东西送进来。
我睁开眼,看向窗外。
一片漆黑。
下一瞬,一道极细的银光从屋顶掠过,是阿骨打留在屋脊的感应鳞片亮了一下。
有人在三百步外停住了。
我没动。
只是把手边的茶杯轻轻推到了桌子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