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活动了下手腕,血已经止住了,伤口还在疼,但不影响出剑。
断剑拔出来,甩掉泥水,横在身前。
血瞳映着水面,倒影里的我像换了个人。不再是那个被嘲讽的废物三少爷,也不是刚才暴走的疯子。
是领头的。
是能让一群“不该存在”的东西,堂堂正正站出来的那种人。
萧景珩终于收了扇子,抱在胸前,语气冷了几分:“楚昭,你今天做的事,圣院不会坐视不管。”
“圣院?”我歪了歪头,“你们不是一直想把我除名吗?我还省了你们流程。”
他脸色一沉。
我懒得再跟他扯皮,转身走到阿骨打旁边,把断剑重新插进他身侧的石缝,算是做个标记。万一他醒了找不到我,至少知道往哪儿看。
然后我抬头看向那面水镜。
镜面还在波动,刚才那个女人的影子已经不见了,但我知道她没走远。她说“你还记得我吗”,可我脑子里只有零碎片段——黑衣,尸体,我在哭。
我不认识她。
但我心里憋着一股火。
像是欠了她什么,又像是亲手毁了什么。
疯批值悄悄涨了一截,系统没提示,但我能感觉到,有什么东西在靠近。
就在这时,阿骨打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。
我没回头。
但我知道,他的眉心,那道猩红印记,正微微发烫。
萧景珩依旧站在水面,没走,也没攻。
他在等。
等下一个变数。
我也在等。
只不过,我等的不是敌人。
是机会。
是能把所有装模作样的人都踩在脚下的那种机会。
我抬手抹了把脸,血和汗混在一起,黏糊糊的。
“昭哥……”阿骨打忽然喃喃了一声,声音比平时清楚多了,“那个女人……我好像见过……在茶话会的梦里……她说你是凶手……也是救世主……”
我猛地转头看他。
他还在昏迷,但嘴唇微微张着,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。
水镜轻轻晃了一下。
我的血瞳,在这一刻,亮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