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脚猛踏地面,借着那股劲,把断剑狠狠插进祭坛中央。
“给我定!”
剑身嗡鸣,沙漏残存的时间之力被引动,局部空间出现短暂凝滞。血浪卡在半空,像被按了暂停。
我喘了口气,单膝跪地,手撑着剑柄。
“别急。”我抬头看他,笑得牙龈都露了,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趁着这片刻停滞,我对剩下还能思考的信徒吼道:“你们信的不是神,是谎言!他根本不在乎你们死活——他只在乎你们什么时候断气!”
一个年轻女人丢掉了手里的刀。
她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,突然哭了出来。
“我不想死……”她抽泣着,“我不想死啊……”
这一声像打开了闸门。
越来越多的人停下动作,四下张望,眼神从狂热转为迷茫,再到惊恐。
血河断流。
邪灵发出一声尖啸,身形剧烈波动,几乎要散。
谢无赦脸色发青,猛地掐住自己喉咙,硬生生逼出一口血,喷在双生邪灵身上。
它们才勉强稳住。
“楚昭!”他咬牙切齿,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?告诉你,只要还有一个人怕我,我就永远不会死!我可以死十万次,复活十万零一次!”
“行啊。”我慢慢站起来,拔出断剑,甩掉上面的血,“那你猜猜,现在还有几个人怕你?”
我扫视全场。
那些人缩在地上,有的包扎伤口,有的抱头痛哭,有的呆呆发愣。
没人再看他。
谢无赦站在高处,像被抽了骨头。
双生邪灵的气息,第一次出现了动摇。
我抬起断剑,指向他。
“你说你靠恐惧复活。”我声音不大,却传遍全场,“可你现在,是不是有点怕了?”
他没说话。
我笑了。
就在这时,我眼角余光瞥见阿骨打悄悄挪到了阵眼后方,尾巴贴地,正一点点往那条裂缝里塞什么东西。
我装作没看见,继续盯着谢无赦。
“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?”我说,“你费这么大劲搞仪式,拉人头,放血,结果……”
我顿了顿,嘴角扬起。
“你根本就没有信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