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骨打蹲在旁边,尾巴卷着自己脚踝,眼神飘忽:“昭哥……北边那道光,真不是个信号?”
我没理他,把断剑从腰间抽出来半寸。锈迹簌簌往下掉,露出底下那一抹暗红纹路,像是活的一样,在微微发烫。
刚才那架纸飞机飞出去之后,天边闪了那么一下,红得不正常。谢无赦接招了,我知道。但他太干脆,干脆得不像他。
那家伙喜欢拖,喜欢看人挣扎,喜欢把“快死了”三个字写在你脸上才动手。可这次,连个延迟都没有,立刻回应——说明他早就在等,甚至可能,根本就没走远。
我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伤,忽然笑了。
“不是中毒。”我说,“是验货。”
阿骨打一愣:“啥?”
“那封信没毒粉、没咒印,连寄生虫都没藏。”我用剑尖挑了挑伤口边缘,“但它要的是反应。普通人看了那个笑脸,五秒内心跳飙升,十秒开始幻听,二十秒后精神崩塌。”
“它测的是承受力。”
“而我流的是黑血——不是中毒,是系统在排异。”
话音刚落,脑子里弹幕炸了:
【疯批值+100!】
【检测到同类妖气!来源:上方!】
我猛地抬头。
十丈外那棵枯树树梢晃都没晃,叶子全掉光了,只剩几根秃枝伸向灰天。可就在那一瞬间,空气颤了一下,像热浪蒸腾时那种扭曲。
有人。
或者说,有东西在那儿待过。
“老东西。”我冷笑,抬手一指,“你藏得比地窖里的耗子还深。”
声没落,指尖妖语已经成形,化作一道锥形音波直刺树顶。
“嗡——”
空气炸开一圈涟漪,那片扭曲猛然一震,一道灰袍虚影浮现出来,只维持了不到半秒。兜帽下没有脸,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黑雾,像是无数细小虫子缠在一起。
它张嘴,声音却不是从上面传来的,而是从脚下地面钻出来的,低得像是坟里爬出来的悼词:
“楚昭……游戏才刚开始……”
我眼皮都没眨。
“闭嘴。”
两字出口,第二道妖语直接炸开,不再是音锥,而是千针齐发,带着破空厉啸刺向那残影。
“轰!”
灰影当场炸散,化作一缕青烟坠地。烟尘未落,一块青铜小牌静静躺在焦土上,表面被烧出蛛网般的裂痕,但三个字依旧清晰:
**容器007**
阿骨打倒吸一口冷气:“这玩意儿……怎么又来了?”
我没答,走过去弯腰捡起牌子。入手冰凉,边缘还有点毛刺,像是刚从模具里抠出来的。
我翻过来摸了摸背面,刻痕很新,刀工粗糙,不像什么正式编号,倒像是临时打的标签。
“陆九渊。”我低声说,“你挺闲啊。”
上次见他,是在圣院幻境里。那老东西装慈祥,布了个“家族重聚”的戏码,想试探我内心弱点。结果被我一句“您这群演工资给没给”当场破功。
他没动怒,反而笑得更慢了,像条蛇盘在枯木上,随时准备咬人。
现在他又来了,不现身,只留个残影,不说威胁,只说“游戏刚开始”——意思很明白:谢无赦那边是前菜,真正的大局,才刚掀桌。
我捏着牌子,忽然把它贴到左手伤口上。
黑血一碰到青铜,滋啦一声冒起白烟,像是水滴进滚油。牌子表面裂痕瞬间加深,隐约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符文,转瞬即逝。
【疯批值+500!】
【触发新线索:容器序列未终结!】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