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正因为他不像,我才信了七八分。
那家伙以前打架,赢了都要多踹两脚,看人哭才爽。现在居然让人砍都不还手?要么是疯了,要么……是真的变了。
“你觉得他装的?”小骨问。
“装?”我嗤笑,“他要是装,早该写‘楚昭,你看着吧,我会让你生不如死’这种中二台词。这信写得跟居委会大妈调解家庭矛盾一样,谁装得出来?”
小骨想了想,点头:“也是,太正常了反而假。”
“不。”我晃了晃手指,“这次是真正常了。”
我抬手,把纸条折成个歪歪扭扭的纸飞机,指尖一点,黑焰窜起,火苗顺着纸边爬上去。
“以前觉得他是条疯狗,见人就咬,还得防着他背后捅刀。”我眯眼看着火焰吞噬字迹,“现在嘛……疯狗终于学会摇尾巴了。”
纸飞机烧到一半,打着旋儿落进雪地,化成灰,被风吹散。
小骨盯着那堆灰,忽然说:“昭哥,你不恨他了?”
我回头看他一眼。
“恨?”我笑了,“我从来就没把他当对手,只当他是个病得不轻的精神病人。现在他去看医生了,我还追着他打针?”
小骨咧嘴,松了口气的样子。
我也懒得再琢磨这事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可刚迈出两步,脚步就慢了下来。
不对。
太顺了。
阿骨打刚走,谢无赦就改过自新,连系统都给我加分——这节奏熟得跟排练过似的。
我停下,抬头看了看天。
云层压得很低,风又开始刮,雪粒砸在脸上,有点刺。
“小骨。”我忽然开口。
“在!”
“刚才那鸟,是谁派来的?”
他一愣:“不是谢无赦吗?”
“他现在搞疗养院,还能抽出空驯妖鸟送信?”我冷笑,“那地方连口热饭都难吃上,他哪来的资源养传信兽?”
小骨脸色变了:“你是说……有人借他的名义……”
“不一定是谁借谁。”我摸了摸断剑,“也可能是他真想改,但背后有人推。”
脑子里系统安静得很,一点提示都没有。
这种时候越安静,越说明水深。
我蹲下,抓了把雪,在掌心捏紧。
雪被压成冰团,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
“小骨,还记得你哥走之前说的话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