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起。
窗户全开了。
伪装成侍者的妖魔同时行动——倒酒的女仆手腕一翻,壶里流出的不再是红酒,而是黑水;画师笔尖一勾,纸上原本的山水瞬间扭曲成鬼脸;乐师琴弦崩断,奏出的调子变成哀嚎。
有人尖叫。
有人往后退。
萧景珩站在原地,脸色变了。
他手里的折扇握得死紧,指节泛白,却不敢动。
他知道,只要他敢用扇子,我就敢当场揭他老底。
我一步步走到主桌前,俯身捡起一片碎玻璃,锋利边缘划破指尖,血滴进地上的酒渍。
我举起那片玻璃,像敬酒。
“敬——黑心肠!”
血光一闪,地上酒液竟逆流而上,在空中凝成七个大字:
**萧家贩毒,南境通敌**
全场死寂。
有人瞪眼,有人发抖,有老头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。
萧景珩终于动了。
他扇子一扬,针要射出——
我却转身,冷笑:“萧公子,你扇子……又出汗了?”
他动作一顿。
扇骨里的毒针,缓缓缩了回去。
他勉强扯出笑:“楚兄今日,真是风采卓绝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我走近他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,低声,“下次杀人,记得别用同一种毒粉。”
他瞳孔一缩。
我知道他听懂了。
那毒粉的味道,和南境密信上的一模一样。他以为抹干净了,可妖魔记性好,阿骨打连他擦手的帕子都偷闻过。
我退后一步,环视全场。
“你们以为这是慈善宴?”我笑,“不,这是清算局。”
小主,
“南境饿死的人,不会说话。”
“被毒死的官差,没法写状纸。”
“可我知道。”
“我也让你们——都知道。”
有人想走。
侍卫围上来。
我站在原地,没动。
疯批值还在涨,血瞳烧得发烫,断剑在袖子里嗡鸣,像是在笑。
我抬起手,指向天花板上的水晶灯。
“你们看,那灯多亮啊。”
“可再亮,也照不出你们心里的脏。”
突然,怀里的扇子又震了一下。
这次不是攻击。
是回应。
它在共鸣。
我低头,听见一声极轻的“咔哒”。
扇面兰花的花瓣,轻轻颤了一下。
像是在笑。
我把它掏出来,当众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