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佳皱眉：“她不是抢着揽了《行乐图》过去吗？得花不少功夫吧？今晚南宁郡王妃就来了。她可真有精神头。”

“不是吧不是吧。姐姐。难道你以为她画画之余还有闲工夫做这么多事？”李泽玉看着李泽佳，觉得她真的很可爱。

李泽佳瞪圆了眼睛：“不然呢？”

李泽玉摇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反正，她只是兴致指挥我画画。让她自己画是不可能的。”

李泽佳叫了起来：“那今天晚上她给什么郡王妃？那可是以我们府名义出去的。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！”

“姐姐。那你就别担心了。”李泽玉给了赏钱打发来喜回去，边跟李泽佳往回走边说，“我早就做了准备，另外画了一幅画。应该可以搪塞过去。不过吃一堑长一智，日后要懂得拒绝了。”

李泽佳深以为然，道：“是这样的。而且再想不到成思茵如此贪婪无度，在我们家一住两年，我们家待她亲如一家。她却背后大肆张扬我们家的阴私。还好我们家家风清正，没有什么男盗女娼的事，可金钱账本，也是重要的。”

她凝重无比，心事重重。

李泽玉叹了口气，握住她手：“姐姐，今天晚上，你也是主角之一。先别想那么多了。”

她这么说是有原因的。

——今天晚上的宴会，顾蕴桥也会来。

李泽玉也很好奇，到底怎么样的男子，可以让李泽佳心心念念的。

听说，从前国公爷还在的时候，南宁郡王是家中贵客。那时候家里只有李泽佳一个孩子，李国公视若掌珠，把她带出去见人。顾蕴桥比李泽佳大两岁，已经开始认字了，抱着妹妹不撒手，两个老头儿就初步定了意向。

后来李国公一死，降公为侯，加上种种原因，这门亲事就无人提起。直到李母进了宫，才又恢复走动。

那时候顾蕴桥已在京中小有名气，文武双全的。

有次李泽佳到外面去，回来迷路了。幸好遇到了顾蕴桥，顾蕴桥一路护送她回家。这件事又成了三分。

那副画像，就是李泽佳事后凭着回忆画出来。用她的话来说，画中人风采不及顾蕴桥本人十分之一。

……

入夜，华灯点点，照得定远侯府里里外外如同白昼。

李母在宫中出来，风风光光回到府中，身后跟着洋洋半里路的赏赐，或是珊瑚珠宝，或是锦缎布匹，流光溢彩，引来不少老百姓一路跟随围观。

着实出了一回风头。

更重要的，是对外宣示了定远侯府仍旧很得盛宠，很有实力。

酉时不到，定远侯府门口就锦绣团团，人来人往，鲜花簇簇，官去官来的了。

李诚李谦兄弟两个穿朱着蓝的，在外头招待男客。戏台子早就唱起来了，锣鼓喧天，热闹得要把半边天给震塌了。

林夫人不知为何，头痛病犯了，躺着起不来。李泽瑜自然要伺候左右。就告了罪，说是吃饭的时候再来。

于是千斤重担，都压在了穆夫人和李泽佳身上，母女两个忙成了车轮。李泽玉见状，也不给嫡母嫡姐添乱，乖巧坐在李母身边，替李母应酬年轻女客。

“南宁郡王妃到——”

本晚最尊贵的女客之一，千呼万唤始出来。在场的女客们都不约而停止了说笑，齐刷刷看向门口。李泽玉飞快吩咐木莲：“快，去叫姐姐来！”

木莲闪身离去的功夫，不知道从哪儿，冒出了成思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