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玉左右开弓撸着这俩白嫩手背,偏了偏头,透过缝隙看向李母的方向。
李母手里盘着念珠,眼睛垂着,看不清眼神。
林氏瘫坐在地上,手里使劲绞着帕子。
李母说:“我不点穿,不是我不知道。那点儿雕虫小技,你们以为瞒得了我?林氏,当初我允许谦儿娶你做正经续弦,是看在你做事爽快,心底善良。娘家虽日子过得艰难些,但你父母勤快,白手兴家,从京郊洗脚上田,进城里打拼下产业来。不失可敬之处。”
“不成想,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也就是帮补了几年,养大了他们家业,也养大了他们胃口。如今对你动手,还对我们瑜儿打主意。也就是几年功夫,腐朽如斯……”
李母带着浓浓失望:“你自己不好生反省,问题根本出在哪里。相反如今谦儿有后了,你还动杀心?”
林氏委屈不已。
憋了半天,说:“那她现在不也没死么。”
李母见她朽木不可雕的模样,气了个倒仰,直接拉下脸说:“行了,你不用狡辩了。把管家对牌交给我。我辛苦点,给你管管东府去。你自己好好的关上门仔细反省反省吧!”
林氏理屈词穷,不情不愿的交出了对牌。
李母一番雷霆手段,却也伤了些气息。三姐妹重新出来,坐下之后,看着李母半晌。李母方才对李泽瑜道:“瑜儿,你日后就跟着我。佳儿,你也来帮一下。”
李泽瑜李泽佳答应了。
及至李谦到家,马上去看望了晓丽,知道母子平安,又惊又愧,又恨又悔,对着李母下跪直打自己耳光,又嚷着去休了林氏。李母就说:“休妻大可不必,正房谋害子嗣就够笑话了。再宠妾灭妻,愈发不够别人取笑的。我们侯府可丢不起这脸。我已经收了她的对牌了,把她禁足一段日子,好生反省下,什么时候明白过来,什么时候再还给她。”
李谦愈发惭愧,恨不能把脑袋埋进地缝里:“儿子不孝,让母亲费心了!”
李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:“你现在在衙门里,应当能做点事吧?”
听到她这么问,李谦脸上明显光彩了许多:“儿子得幸,太子殿下看重儿子。在甲历库(人事档案室)给我挂了个主簿实职。如今跟着子松国公爷跑前走后的。如今出门在外,去个茶楼酒肆,也有人起立见礼,喊一句‘李二爷’了。”
李母听了,甚喜,当即软和下来:“能在外头做事,那才是正经爷们。既是如此,家里的事,交给母亲。别的一概不用你管。”
李谦千句好万句好的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