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稍高些的破败建筑顶端,竖立着简陋的风向标或晾晒着破布般的衣物。几条歪歪扭扭、勉强能称为“主路”的土径在棚户区中蜿蜒,此刻被稀稀拉拉的人流和偶尔驶过的破旧板车占据。
马车靠近时,空气中飘来的气味复杂而刺鼻:劣质木柴燃烧的烟味、食物腐烂的酸馊味,还有一种..难以形容的、淡淡的甜腥味,混杂在风里,若有若无。
这味道让一心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本能地感到一丝生理性的不适和警惕。这不同于纯粹的脏乱,更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腐败、病变的气息。
几根巨大、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从圣都城墙的高处延伸出来,像丑陋的血管或触手,横跨过镀金村的上空,有些地方连接处松动,正缓慢地向下滴落着粘稠的、散发着微弱浑浊荧光的液体,落在下方的泥地上,形成一小滩一小滩令人作呕的污迹。
这大概就是那股甜腥味的来源之一。
“嘿,你终于醒了!”一个油腻而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声音从前方的车夫位置传来。胖子老板扭过他那几乎塞满整个驾驶座的庞大身躯,一张圆脸上堆着职业性的、却掩不住疲惫的笑容。
他抹了一把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,短粗的手指指向车厢外:“镀金村,到啦!圣都光枢城的‘明珠’就在眼前,嘿嘿...虽然这‘明珠’蒙了点灰。”
一心没有立刻回应,只是微微调整了坐姿,透过车厢侧面那扇蒙着厚厚灰尘、布满蛛网状裂纹的小窗望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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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,够...够热闹吧?”胖子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他显然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