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在焦灼中流逝,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,营地的喧嚣里掺杂了更多饥肠辘辘的躁动。
契机来了。
一个围着油污围裙、身材胖硕的伙夫,端着一个巨大的木托盘,骂咧咧地从炊事区拐出来。
托盘上是几个黑面包、一大块看不出原貌的烤肉、两罐浓汤,还有——两个晶莹剔透的、细长的高脚玻璃杯,里面盛着大半杯暗红色的液体。
这种精致的器皿与整个营地的粗陋格格不入,绝对是来自特区流出的“奢侈品”。
“都滚开!不长眼的烫死了不管啊!”胖伙夫粗鲁地吼叫着,笨拙地朝着那小楼挪动。
一心眼神瞬间锐利如刀,他悄无声息地从杂物阴影中滑出,如同鬼魅般贴近,在伙夫即将进入楼下守卫清晰视野的瞬间,脚下看似被杂物绊到,一个趔趄,肩膀“重重”地撞在伙夫端托盘的手肘上。
“哎哟我操!”
“妈的!哪个狗娘养的真就那么不长眼?!”
胖伙夫惨叫一声,托盘猛地倾斜,眼看就要砸在地上。
一心“手忙脚乱”地伸手去“扶”,手指却精准地在那托盘底缘一托一卸,暗劲巧妙一引。
一个高脚杯摔在地上,殷红的酒液和晶莹的玻璃碎片四溅开来,溅了伙夫一裤腿。
“老子的好酒!老子新补的裤子!”伙夫心疼得哇哇大叫,手忙脚乱。
一心立刻弯腰,脸上堆满了惶恐和讨好,声音放大,足以让楼下的守卫听到:“对不住对不住!大哥,大哥!我的错,我的错!脚下滑了...这...这我帮您送上去!绝不敢再误了您的事!”
他语速极快,动作更是“急切”无比,说话间已经不由分说地“接”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托盘,双手稳如磐石。整个过程流畅自然,就像一个生怕被责罚而拼命弥补的小喽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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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伙夫气得满脸通红,弯着腰擦拭裤腿,疼得龇牙咧嘴,还想骂什么。
一心根本不给他机会,端着托盘就朝小楼门口快步走去,嘴里还在不停念叨:“我给大哥您送上去!绝对稳稳当当!回头我赔您双份...不,三份酒!”
楼下的两个守卫果然被惊动了。他们皱着眉头看过来,脸上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和一丝被打扰的愠怒。
但眼前的情景再熟悉不过——一个笨手笨脚的新丁闯了祸,正巴结着伙夫想将功补过。这种底层杂役的破事实在稀松平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