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的样子，不像宗门弟子。”

其中一个高个子弟子皱着眉，上下打量着他，眼神里充满了审视:“是从外面偷渡进来的凡俗？”

“不是！”

苏凡急忙摇头，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:“我是半年前参加考核的，通过了实战，后来……后来不小心从望仙台摔下去了，侥幸活了下来，今天才从谷底爬了上来。”

两名弟子对视一眼，显然有些不信。

“就凭你？跟个小叫花子似的，从望仙台摔下去还能活？你当我们是傻子，还想混进我们飞云宗？″

苏凡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
爬山的过程中，一路的棘刺可没少“欺负”这件衣服，将它划得满是破口与裂缝。

还有两条较长的布条，随着凛冽的山风，毫无规律地飘飞着，像是在诉说着爬山的艰辛。

他脚上的鞋子前头更是被磨破了两个醒目的大洞，脚趾头时不时地从洞里探出头来，仿佛也想看看这陌生的飞云宗，顺带感受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。

苏凡连忙辩解:“两位师兄请听我说......″

另一个矮个子弟子却冷笑一声，语气里充满了嘲讽:“跟我们走一趟，到执事堂去说吧！”

苏凡知道此刻再辩解也是无用，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往飞云宗走去。

一路上，他看到不少穿着统一服饰的弟子，有的在练剑，有的在打坐，神情肃穆。熟悉的场景让他既感到亲切，又感到陌生。

他的心里七上八下，既期待能快点见到石头他们，又害怕遇到那些曾经欺凌过他，甚至将他推下望仙台的世家子弟。

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，会是杂役营的苦差事，还是更糟糕的境遇。

到了执事堂，两名巡山弟子将他交给一位身着青袍的执事，把情况说了一遍。

那执事上下打量了苏凡一番，皱眉道:“半年前的考核？我查查。”

他转身从书架上翻出一本厚厚的名册，一页页翻阅。

苏凡的心跳得飞快，手心全是汗，紧张地盯着执事的动作，生怕名册上没有自己的名字，或者被直接判定为奸细。

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，执事终于停下了手，指着名册上的一行字道:“苏凡，云溪镇人，无灵根，实战考核第四十一名……确实有这么个人，记录上写着‘考核中意外坠崖，生死未卜’。”

他合上名册，看着苏凡，语气缓和了些:“你倒是命大。按规矩，你本该是杂役营的人，既然活着回来了，就再加个名额吧。”

他朝门外喊了一声:“来人，带他去杂役营，找管事登记。”

苏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他对着执事行了一礼，跟着前来领路的杂役往门外走。

路过庭院时，他忍不住四处张望，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，希望能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。

可直到走进杂役营那扇简陋的木门，他也没看到石头、狗蛋或是小柱子的身影。

领路的杂役指了指一间破旧的木屋:“你就住这儿吧，先去管事那里领工具，明天开始上工。”

苏凡点点头，默默地走进木屋。

屋里空荡荡的，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木箱。他坐在床上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他终于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