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到车度,李文航望住满面忧心嘅细威:“担心啲乜?”

“惊呢个人信唔过啊航哥……”

“而家和字头佢最巴闭,唔系急用钱,边会两百万就请得郁人哋同东英打对台?人哋点讲都系个大佬,值呢个价嘅。”

李文航打个哈欠:“早啲返啦,听日仲要安排嘢同东英讲数,忙到甩辘啊。”

“知道喇航哥。”

细威踩油门,架车驶入夜色。

……

第二日下午四点,安记茶餐厅。

细威紧张噉望实门口,对面街泊满十架小巴,差唔多两百个东英仔虎视眈眈。

虽然后腰插住支枪,细威依然心慌。

“和义安系咩意思?欠债唔还仲够胆郁我哋啲人?当我哋东英冇火??”乌鸦拍枱怒吼,枱上杯热茶一啖都未饮过。

“钱系头马俊借嘅,你搵佢攞。你哋派嚟嘅衰仔一开口就要四百万,唔识规矩我咪教佢啰。点知你哋东英嘅人咁唔捱得?,俾个台波砸下就死?传出去真系笑大人个口。”

李文航从容噉斟茶,杯边白烟缓缓升起。

“顶你个肺,照你咁讲,我哋东英死咗人,仲要怪返自己人唔捱得?好啊,咁你交个动手嘅人出嚟,等我睇下你哋和义安嘅人有几捱得——唔通用台波我都砸你唔死咩?”

乌鸦手一擦,将面前只杯狠狠掟落地下。

“啪!”

只杯应声碎开,门外嘅东英仔一听到声,即刻围咗上来。

李文航抬起眼,瞥了瞥地上的碎瓷片,摇了下头。

“谈事的杯子说砸就砸,乌鸦,你是不是没打算好好谈?”

“谈?行啊,头马俊那笔数算三百万,铁塔文的安家费五十万,一共三百五十万。你出得起,大家都好说;出不起?哼,那你可就难看了。怎么样,小龙头?”

“人死账烂是道上规矩,你非要社团还头马俊的债,这还能谈?”

“谈不拢?我挑……”

乌鸦站起身,叼上烟,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
“那就别谈喽!”

话还没说完,他猛地一把掀翻了桌子。

“我们龙头是给你面子才来谈的,你竟敢掀台?找死啊?”

“丢你老母,你算什么东西,敢这样跟乌鸦哥说话?信不信砍死你个衰仔!”

“喂,谁准你们闯进来的?全部给我出去!再往前一步,我一枪打爆他的头!”

乌鸦一掀桌,门外的东英仔全都冲了进来。

细威不得不拔枪指向他们,想要镇住场面。

“哦?说不过就拔枪吓人?行啊,你有种就 啊!看是你 先用光,还是我的人先把你砍死!不过我劝你想清楚,到时候不只你倒霉,你大佬也要一起玩完!”

仗着身后两百多兄弟和东英这块招牌,乌鸦一点都不怕,反而步步逼近细威。

“你这混蛋……”

细威咬紧牙,肩头像压了座山,第一次发觉扣扳机这么难。

就在他犹豫不决时,李文航慢慢起身,摘下了眼镜。

“乌鸦,知不知道我今天特意穿了件新衣服来的。”

“哈?”

乌鸦刚回头,还没看清,肚子上已经挨了一记重拳!

这一拳打得他五脏六腑都像搅在一起,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味。

“我看在东英的份上才跟你谈,你真以为你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?”

“扎职四二六红棍很嚣张是吧?知不知道我扎的是什么?四三八,大路元帅,香主!”

李文航揪住乌鸦的后衣领,一把将他甩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