源稚生抱着绘梨衣退下时,手指在微微发抖。不是恐惧,是灵魂深处那道魂印在灼烧,时刻提醒着他已非自由身。
冥幽独立天台,神识如网散开。
东京夜景在他“眼”中化作另一番模样——无数魂光如萤火闪烁,强的如源稚生算是烛火,弱的如街上行人只是星点。更多的,是那些扭曲、暴戾的龙血魂光,在城市的阴影里蠕动。
“养蛊之地。”他轻语。
心念微动,一道无形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。碧落黄泉招魂曲无声奏响,那些刚死在源氏重工附近的尸体上,缕缕残魂被强行扯出,汇成溪流没入他袖中。精纯的化作魂力,驳杂的留作炼制低阶魂蛊的材料。
他转身下楼,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。
源稚生已在门外等候,躬身:“大人,房间准备好了。”
很识趣。魂印的效果比预期更好。
冥幽微微颔首,从他身边走过时,忽然驻足:“那个叫橘政宗的,让他来见我。”
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源稚生低头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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橘政宗走进房间时,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疲惫。
“明非君,听说你救了绘梨衣,我代表蛇岐八家……”
话戛然而止。
他看见“路明非”坐在窗边,指尖把玩着一缕幽蓝的火焰。那火焰中,隐约有面孔在哀嚎——是他今早刚刚处理掉的一个不安分的手下。
“你的演技,很差。”
冥幽甚至没看他,只是专注地看着指尖的魂火。
橘政宗脸色不变,手却已按在刀柄上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三天前,你与猛鬼众的联络人见面。两天前,你亲手调换了绘梨衣的药物。今天,你派去监视源稚生的人刚刚断了联系。”
每说一句,橘政宗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这些都是他自以为绝密的行动。
“你……”
“跪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