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映在铁册封面上,泛着冷光。我合上《军械篇》初稿,指尖还残留墨迹的涩意。李铮已将文书送往尚书台,堂中只剩我一人。窗外宫道寂静,小吏奔走的踪影早已散去,可我知道,这一纸律令才刚起头,天下未定,四夷未服,火器管住了,人心却还在观望。
我起身,推开窗。风自西来,带着黄沙的气息。那边是玉门关外,是断了三十年的商路,是荒废的城郭与割据的部族。若只守中原,不过偏安一隅;若要立新汉为天下共主,必先通西域。
次日清晨,军机堂再聚。陈群、姜维、马钧依次入内。我未让他们落座,径直走向墙边悬挂的西域舆图。图是马钧依系统提供的地理数据绘就,线条清晰,标注详尽。
“诸位可识此地?”我指向敦煌以西。
陈群略一凝视,“似为楼兰故地。”
“正是。”我点头,“自汉室倾颓,羌胡乱华,丝路断绝,商旅绝迹。西域诸国或依附匈奴余部,或自相攻伐,昔日驼铃声,今成刀兵响。”
姜维上前一步,“丞相之意,是要重开商道?”
“不止是商道。”我手指划过地图,“玉门之外,有良马、葡萄、苜蓿,更有煤油井与铁矿。大宛马可充骑兵,龟兹地出石脂,可炼燃油供装甲车行驶。此皆国之资用,岂能弃之荒野?”
陈群皱眉,“然国基初立,新政未稳,若远图西域,恐劳民伤财。”
“不劳民。”我道,“此次出使,不用一兵一卒护送,只遣使臣持节西行,以信结盟,以利相诱。凡归附者,三年免税,许自治其俗,但须遣质子入洛阳太学。”
马钧忽道:“若诸国不信,以为我汉势虚呢?”
我转身,看向姜维,“神机营可在三日内调出一部,驻守玉门关?”
“可。”姜维应声,“轻型装甲车两辆,直升机一架,皆可随时部署。”
“好。”我颔首,“那就设西域都护府,驻敦煌,统辖诸国事务。都护人选,你荐一个。”
姜维略思,“校尉赵破奴,曾随我守北疆,性稳重,通胡语,可用。”
“准。”我提笔记下,“另命军械监改装装甲车,适应沙地行进。马钧,此事交你。”
马钧拱手,“三月内可成。”
我收笔,望向三人,“今日起,选使臣,备国书,择良马百匹、丝绸千匹、火器模型数具为礼,准备西行。”
三日后,明德殿前,百官列立。我亲授节杖于一人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