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它了!”贾琮心下一定,仔细将诗句默写下来,又检查数遍,确认无误,才小心吹干墨迹,折好收起。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困意袭来,这才沉沉睡去。
次日,贾琮怕让锦云看到自己吃闭门羹,便独自一人揣着书、笔记和那首“道歉诗”,硬着头皮往黛玉所住的碧纱橱走去。
果不其然,刚到院门,便被紫鹃拦下了。 “琮三爷来了?真是不巧,我们姑娘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,怕是不得空呢。”紫鹃笑语盈盈,语气却带着冷淡,显然得了黛玉的吩咐。
贾琮心知肚明,立刻摆出一副诚恳又略带赖皮的模样,拱手道:“好姐姐,通融则个。前日小子无知,唐突了林妹妹,今日特来负荆请罪。若不得见,我必心难安,日夜徘徊于此,岂不更扰了妹妹清净?姐姐行行好,只需片刻,容我当面告罪便走。”
他又是作揖,又是说好话,缠磨了半晌。紫鹃见他态度恳切,又想起姑娘虽恼,却也未必真不愿见,这才松了口,无奈道:“罢了罢了,三爷且等等,我再去禀报一声。”
过了一会儿,紫鹃出来,示意他进去。
贾琮踏入房中,只见黛玉正临窗而坐,手中拿着一卷书,眼波却并未落在书上,见他进来,只淡淡瞥了一眼,便扭过头去,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,腮边犹带一丝未消的愠色。
贾琮忙上前深深一揖:“林妹妹,前日是我孟浪胡言,唐突了妹妹,回去后追悔莫及,日夜难安。今日特来请罪,万望妹妹大人大量,饶我这一回。”说罢,双手奉上那几本保管得极好的书和整理的笔记。
黛玉哼了一声,并不去接,也不看他。
贾琮见状,赶紧从袖中取出那张折好的诗笺,恭敬递上:“‘晚生’自知言语粗鄙,不足表达歉意之万一。惶恐之下,偶得几句歪诗,聊表悔过之心,请妹妹雅正。”
黛玉这才微微侧目,迟疑片刻,终究耐不住才女对诗文的好奇,伸出一只纤纤玉手,接了过去。她原本只随意一扫,准备挑剔一番便打发他走,谁知目光落在纸上,便再也移不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