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诸位,我等读书,所为何来?莫非只为逞口舌之利,鄙薄他人?非也!吾辈当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!”
“横渠四句”如同惊雷,炸响在每个人耳边!尤其是那些文臣子弟和闻声围拢过来的读书人,无不浑身剧震,目瞪口呆地看着贾琮!这是何等宏大的胸怀!何等崇高的志向!与之相比,他们方才的争论显得何等狭隘可笑!
贾琮继续道:“在此宏愿之前,文武何分高下?边关将士,护卫的是生民之安危;朝堂文臣,谋划的是生民之福祉。皆是为这天下苍生!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跨马定乾坤!文武之道,犹如我大宁王朝之左右双腿,缺一不可!若互相攻讦,自毁长城,岂非令亲者痛,仇者快?与残疾何异?!我意在读书报国,但是如果朝廷需要,我也愿请君暂上凌烟阁,“搏”个书生万户侯!”
这一番话,直抒胸臆,格局宏大,立意高远,既维护了武将尊严,又肯定了文臣价值,更是站在了“天下苍生”的制高点上,让人无从反驳。
片刻沉寂后,不知是谁先带头,酒楼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!许多读书人更是对着贾琮郑重作揖,心悦诚服地道:“贾兄高论!我等受教了!” “是在下狭隘了!” “惭愧!惭愧!”
贾琮连忙谦虚还礼。
一场纷争,就此消弭于无形。文臣子弟们讪讪散去,武勋子弟们则扬眉吐气,围着贾琮连连道谢。牛伟业更是激动地拍着贾琮的肩膀:“好兄弟!说得好!太痛快了!”
贾琮又与牛伟业寒暄几句,感谢他昔日相助之情,约定日后常来往,便目光转向一直缩在后面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赵良翰,没好气地道:“良翰,你过来。”
赵良翰耷拉着脑袋,跟着贾琮进了雅间。
一关上门,贾琮便板起脸道:“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?老师和大师兄平日是如何教导的?他们何时赞同过文贵武贱之说?若是让老师知道你在外如此行事,看他不请家法揍你!”
赵良翰苦着脸,连连作揖求饶:“好师叔!您可千万别告诉祖父和父亲!我…我就是今日恰巧与他们一起吃酒,话赶话吵起来了…我劝了几句,他们不听,我…我又不好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,就…就只好在一旁看着…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…”